景明性情雅淡,不爱彩艳之色,万顷碧与主人风格甚合,满目青润,沿路连花儿朵儿都少见。
景明已得了幼蕖传书,知她为请教制符而来,早早列案以待。
幼蕖也不客套,将自己疑难之处直接诉说,景明大为惊异,骇笑道:
“我道什么灵符能难倒你呢!剑符?你却敢试,筑基弟子少有能成功的,连我都不敢轻易来制。”
幼蕖不由反问:
“难道田雨因不是在景师姐你的指点下才以筑基修为就绘出了剑符么?”
她直截了当,并不怕惹恼景明,因为她相信这位景师姐宽和不瞒人。
景明反笑了,摇摇头道:
“雨因的符术确实是因我指点而入门,她这方面悟性原也确实不错。不过,我只是给她打了个基础。雨因能绘制剑符,是因善从真君从我师祖善治真君那里要了些他预制好的空白高阶符箓,只要再照着善从真君的路数引入剑气即可。”
原来是这样!田雨因的剑符底子出自两位真君,果然不是人人可有的条件。
幼蕖不由恍然,失笑道:
“怪不得呢!我自问可能制符造诣不比田雨因,却也不至差到如此。善治真君亲制的符箓何其坚稳?以元婴之力的符箓载入筑基的剑气便如大碗装小菜,即使略有些颠簸,也能装得。”
景明将幼蕖那几张自制的剑符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笑着摇头道:
“你却是想从符到剑都自己包圆了!哪有那么容易!你还说成功率太低,要我说,你能成这几张,已经极难得了。也真是胆大,才筑基修为就想尝试剑符的制作。须知,很多金丹都不敢轻为呢!”
幼蕖将自学的那片玉简递过去,不服气地嘀咕:
“怎么就不敢轻为?这玉简上也没说筑基干不了啊!”
景明将幼蕖带来的玉简一翻,更是好笑:
“你都没注意过,这玉简所载,是金丹修士才能修习的内容啊!开篇就说了,你这么聪明的人,竟然视而不见!”
幼蕖一愣,接回来自己一看,也笑了,还真的糊涂!玉简开篇就言明了内里所载“金丹”如何如何,她只当序言都是套话,匆匆就略过了。怎么眼瞎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