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天肚皮都要笑破了:她头发是被烧焦啦傻姑娘!被烧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你是没看到!也是,她那种性子就该被火燎几下,刺毛都燎光了,可不就伶伶俐俐的显得精神了?
戴清越似乎是能听到人肚皮里的话,清凌凌的眼神一下子就投在了谢小天身上,谢小天赶紧收拾了神色,装得毫不知情,一脸茫然。
那清凌凌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视了两三个来回,才狐疑地收了回去。
谢小天擦擦冷汗,明明他什么也没干,为何还要心虚?唉,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这戴姑娘,是两样都占齐了!
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两日,戴清越又主动来找他,问是否上清山有什么秘诀,可以探知裂缝内的吉凶祸福。还强调了一下,自己只是好奇。
谢小天哪里知道,可他不愿堕了同门的面子,便神神秘秘地道:
“人家玉台峰有问心三剑,可预知祸福,玄奥之处非寻常人能领会。况且那位祈宁之出身玄机门,自有卜算之长。这是人家的好处,大大方方地与我们分享了,难道还要跟我们细说分明?我们沾了光,还要去问光的来源么?”
他起初是胡乱找话,可说着说着自己也相信了大半。
一番话消了戴清越的大半疑惑,她也只得感叹毕竟是八大门派,底蕴非凡。
说实话,那李幼蕖既是有这预测的本事,完全可以独享好处。只任凭大家自去裂缝试探便可,谁也不知她能提前晓得内里祸福。
她偏是肯带着众人同进退,这心胸,戴清越自愧不如。
这人情戴清越到底是记下了。
只有祈宁之知道幼蕖是有小地绎镜在手,真海什么都不知道,却是无条件相信九儿的判断,也不会多想她料事如神的凭仗是什么。
起初限于秘境历练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幼蕖觉得对混沌之气的吸纳领悟匆匆忙忙,抱着“出去了再细思”的念头,很难定下心来体会其中奥妙。
如今山中岁月长,她可以细细地品味,慢慢地尝试,耐着性子打磨夯实修为。
在边缘之地将神识放出,她惊讶地发现,那片云气变得淡薄的地方,已经有了大地与天空的分离雏形,上为清,下为浊,正合天地初分之理。
初成规模的地面上勾勒着无数的线条,粗细深浅不一。
隔着渺茫的云雾,依稀可见,这些土地上长出来的线条,似是组合成树木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