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痛呼,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灵岩真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幼蕖那条古怪的白练将那突然遁走的老修士缠得结结实实。
那老修士被绑缚得极紧,本来也不胖,却硬是给勒得肉粽子也似,自肩膀以下生生凹了一道又鼓了一圈,满脸痛苦,嘴里一叠声地“喔哟”。
他满脸的眼泪鼻涕,声音都哑了,挣扎着求饶:
“真人饶命!仙子饶命!我就是一时糊涂!我是初……初犯啊!这孩子是自行和家人走失的,不是偷的抢的,我好心……哎哎,本是想帮他找家人的,可实在不好找……”
“所以你就将这孩子改了容颜,还藏在箩筐里?”郑媛气不过,上前一步戳破这老头儿的话。
这姓徐的老修士哭丧着脸,道:
“真的是没找着他家人。我一时贪心,就,就想着带回去给我养老,百年之后也有人上个香……哎呦呦,头回……不敢了……绕了我吧!真的,真的……没有其他意图啊……饶……命……”
幼蕖不言不语,手上一扯,流霜束又紧了两分,只勒得那老修士话都说不连贯了。
灵岩真人一见幼蕖嘴角挂的一丝笑,就知她是故意的,存心要让这老修士吃吃苦头。
只是,灵岩真人不免奇怪,遂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家伙会逃往那个方向?”
幼蕖平静答道:
“我认得此人。知道他的把戏。”
“你认得他?”灵岩真人大为诧异。
“嗯,”幼蕖抖了抖流霜束,听那老修士“啊”地惨叫一声,才满意地一笑,“我有位兄长,小时候就差点被这老头儿拐走!”
啊?
围过来的燕华等人亦是大为惊异。
幼蕖淡淡一笑,将流霜束拉近,低头问道:
“徐平,这些年怎么没去嘉余坊?旧炉子不敢回去拿了,又换新的了么?”
那老修士虽全身痛煞,闻得此言,亦是不免一惊,脱口问道:
“你怎地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