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来了六人,各自散开,占住了室内几个重要位置。另有四人,不知是不是在外头做接应?
游书华心念电转,当下先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只得如实向各位长老禀报了。唉,早前不是我不说,而是玉成他不让我说,怕各位长老知道了忧心。来来来,章荃,你就如实说了罢!到底我们也是一片好心,都尽力在帮城主想法子。”
给推到前头的章荃满心都是茫然,口供还没对好,她哪里知道游书华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眼看道门的人近在咫尺,她更不敢传音,只能勉强一笑,抬头气声弱弱地道:
“玉成他,身子骨不太好……”
她边猜测游书华的眼神,边半遮半掩地露了几个字,不敢不说,也不敢多说。
卢潇潇可没那么客气,一拧身就到了石台前,直接掀开了那层遮羞的锦被。
“啊!”
饶是三位长老已经知道游玉成处境不妙,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脱口而呼。
只见游玉成仅着了一件短裈,勉强遮住不能见人的部位,四肢脖颈尽被铁索缠绕拉扯。瘦骨嶙峋,肋骨根根可见,更吓人的是,裸露的肌肤上,斑斑驳驳,尽是刀割之痕。
新伤犹有渗血,旧疤紫赭相累,真是惨不忍睹。
“这只是身子骨不太好么?”
卢潇潇嘲讽道。
其余几人面沉如水,寒意凝霜。
章荃额头汗出,求助地看向游书华,口中讷讷:
“他这样,其实也是为他好的……游先生,我妇道人家,口齿不清楚。您来说罢……玉成他也是向来都听你的……”
看上去果然是个胆怯计短的小妇人。
游书华暗道一声“蠢货”,心头盘算已定,当下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诸位仙长,几位长老,事情是这样的。玉成这孩子,自双亲故去之后,常自郁郁,未几,竟然患上了臆想之症。犯病的时候,躁狂无比,常疑心有人要害他,持刃乱挥乱舞,几次险些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