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侍尊丝毫未停,一点都不打顿地穿透那些破碎的白光,径直向甬道外射去。
白光在空中飘了一阵才慢慢合拢,重又恢复成人形。
重新现身的白侍尊抚了抚自己的臂膀,似乎有些吃痛,他环视一圈,四壁的凹陷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了。
银白面具下发出“嗬嗬”之声,
不知是哭还是笑。
……
冲出甬道的黑影快得像闪电,带着疯狂暴戾的气息,在琼楼玉宇间漫无目的地穿梭,遇柱断柱,遇屋破屋,飞掠之间,
玉屑白雪纷纷而落。
诡异的是,那些被撞毁的楼台没多久就自行回复原状,如有无形的大手在扶起柱子、捡回屋顶。
一处墙角内,一个人影在瑟瑟发抖,此人正是娄钦要寻的那名叫储庆的手下。
他看胡明上来安然无恙还得了好处,不由生了贪念,背着队长娄钦便偷偷摸上了雪顶。
没想到,一来就看到那道黑色闪电发狂,他悚然记起雪顶上的可怖传闻,摸了摸自己不算结实的躯体,心胆生寒,一个不留神,脚底“咔”一下,踩实了一块雪。
“糟!”储庆心里一慌,指尖符纸便要捏碎。
可那道黑色闪电来得更快,符纸才掐破一道口子,人影心里才喊出半道口诀,就被这黑色闪电团团一绕。
“……”
储庆的脸涨得通红,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像只被拉长了脖子的鸭子一样——他的脖子捏在黑侍尊的手中。
黑侍尊本就高个,又悬在半空,储庆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手脚徒劳无功地划拉着,凸起的眼珠哀求地看向那种黑色面具。他只看到那面具的两只孔洞之下,一双闪着红星的眼眸如万载玄冰一样,冰冷、幽深。
在那冰冷的眼神下,储庆不过是只扰人的蝼蚁,还在做最后的可笑的挣扎。
这只蝼蚁最后的感觉是脖子上的几根冰冷手指猛然一紧——
他连声都未发出,全身“砰”一声炸裂开来,化作无数血雨,洒了一地。
一道淡黑色魂影自血雨里飘出,慌不择路地向着空地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