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钟紫言认识这位陈勰老祖以来,没有一次见面对方是带着笑容的,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好像万年不变的玄铁,眉目始终如一头随时发难的鹰枭。
元婴威压散布殿里,压的他不得不跪地回话,但张开口又不知道辩解什么。
沈宴能来门里帮忙,一是这些年一直有情分在,二是他和谢玄兄弟相称,不自然归类入小辈行列,与常自在情谊非同,受邀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但不论如何,自己这当掌门的显然没有专门授意常自在干这个事,心里虽然有料到,终归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少有些贪图与这位老祖牵扯点关系。
所以没法辩驳,也不能嘴硬。
跪在地上苦涩道:“前辈恕罪,晚辈并非有意为之,实乃自在儿与沈小友交情匪浅,也不知何时两人联络上,才使得那孩子怀着热忱之心有意搭送援手。
如今他人已经到来,晚辈也不好再撵走,这……”
钟紫言佯装为难:“若不然,东征时,晚辈将他带在身旁,权当给他体验人生,看看战场百态,晚辈必以性命担保,不会让他受半点伤害,您看……”
陈勰冷笑一声,“三十多年前那次,也没见你护持得当,怎么,结了丹,以为自己涨了本事?”
既然被压着跪在地上,钟紫言索性匍匐在地,“晚辈不敢,那这样如何,晚辈想一条计策,将他调去别地做些不太危险的事。”
殿内静谧万分,身前的黑衣身影慢步坐去主位椅子上,钟紫言心头一喜,这便是有的谈了。
沉寂了良久,陈勰言语忽而缓和,问了一句:“你在本座手下做事,也有三十余年了吧?”
钟紫言一动不动低头回应:“近三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