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聂满田还在为聂清求情,一刹时不到,聂清竟然要杀了他。
“你……”聂满田艰难翻转脖颈,惊看着自己养育了十七年的孩子,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最后了结自己的,会是他。原来今世的结局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注定。
聂清死死看着聂满田,双目睁的老大,颤抖中透着疯狂,“别怪我,聂爷,你折磨了我十七年……”
感受着聂满田逐渐消逝的呼吸,聂清抽出匕首,恢复理智,大汗淋漓,他扔了匕首,跪向钟紫言,将头埋得极低,哭道:
“大哥,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我被逼着来参与追杀,我没有想过要害您,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出过手。
那处金丹修士遗蜕秘地,就在牯毛岭西北面二百里外的山谷,那里有一窝筑基期的狍鸮熊,等闲修士去了就是送死,聂爷没安好心。
我将这些都讲出来,还求您能收留小弟!”
钟紫言到现在还处在震惊之中,心间震撼无以形容,面前跪着的这人到底是人是魔,一刹那的时间了解了养育自己十七年的人,这该是多大的仇恨。
……
夜色渐渐消隐,天边灰亮泛起,清晨快要来临。
钟紫言看着那死命压低头颅的青年,不知过了多久,钟紫言收了手中长剑,脸色煞白,对聂清道:
“你我本也无有仇怨,收了这些人的尸体,找处僻静灵地,或者去槐阳城,安稳修炼去罢~”
说完,钟紫言转身回看秦封和孟蛙,面色疲惫不堪,心间生出暮气,“前辈,小蛙,我们走~”
连带着秋月和彩衣女子,五人一兽很快飞离此地掠上天空,钟紫言盘坐秦封的飞行灵器上,默默调息伤势。
待飞过两座山头,钟紫言缓缓将目光移向北面那处林间,神色复杂,叹了一声:
“人心之变,最难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