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啪”的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打破了室内的混乱。
众人在这一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住,纷纷转头,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站在一旁,身穿灰衫的秦砚辞。
他年纪虽不满十七,但周身散发出的凛然之气,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可小觑。
病人在秦砚辞那不怒自威的气场压制下,顿时变得像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秦砚辞目光锐利,冷峻地扫视着众人:“不相信凌大夫医术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此言一出,满屋愕然,紧接着人群开始骚动,原本愤怒恐惧的众人纷纷转而想要夺门而出。
而秦砚辞身躯却挺立得笔直,他的声音冷如寒冰:“带着病回家,只会传染给亲人,最后一家老小病亡,房屋付之一炬,岂不是更直接了断?”
言辞虽然粗糙,却字字击中要害。
那些企图逃离的人,脚步戛然而止,心中虽然仍旧渴望回家。
但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
之前的疟疾疫情,让他们亲眼见证了疫情肆虐下,对死者草率处理的残忍现实。
官方只是简单地在山间挖一个大坑,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所有逝者的遗体都被无情地扔进坑中,浇上燃油,化为灰烬。
别说保留全尸,到最后甚至无法分辨出哪些骨灰属于自己的亲人。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泄了气,退后两步,低声道:“我不走了,家中还有年幼的孩子和年迈的母亲等着我,我怎么能把这病带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一言既出,周遭的嘈杂与纷乱戛然而。
一时间,啜泣之声此起彼伏。
这时,一位端坐官帽椅上的长者缓缓起身,年迈的身躯虽略显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