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内心一片苦笑,正值药田播种的关键时期,石斛尚未种下,自己已忙得分身乏术,哪有时间为江铭准备膳食?
但一想到江铭连沾染了污秽的马车都品尝了,她心底终究觉得愧疚难安,只得答应:“好吧。”
江铭再次瞥了一眼凌瑾韵,心思灵动地想着是否能再捞点好处,于是故作老练地道:“还有一件事情,只要你老实告诉我,我便不再与你计较,这次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凌瑾韵狠狠心,道:“说吧!”
“每月给我服用的那种药丸,到底是为什么?真的是起初那药有问题,还是说我早就中了毒?”
江铭提出这个问题时,神情显得格外严肃。
凌瑾韵望着他,反问道:“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答案吗?查出来下毒之人是谁没有?”
在陪伴叶氏求医的一年间,虽然在遇见凌瑾韵之前未能为叶氏找到治疗心疾的良医,但因此机缘巧合,结识了不少名医。
当凌瑾韵首次为他用药,声称要毒害他时,江铭心中便已生疑。
随后每月定期服药的要求更令他心中的疑惑不断累积。
这段日子以来,他遍访名医,终于确认自己体内确实隐藏着一种长期潜伏的剧毒,只是由于毒素一直未发作,被身体机能压制,故而本人一直未有明显察觉。
江铭摇了摇头,面露无奈,“还没有查出。实在想不通,家里父亲不纳妾,家庭和睦,没有那些后院纷争,谁会对我下如此狠手呢?”
“况且,我身为家族中最小的孩子,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外界即便有心算计,那矛头也绝不会首先指向我。”
江铭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随即猛然意识到什么,急切地转向凌瑾韵,目光中闪烁着担忧:“对了,你那次救了大哥,有没有察觉到他身体里是否有毒物潜伏?他是否也遭遇了类似的暗算?”
江铭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后知后觉的内疚,他之前太过专注于探究自己的情况,竟然忽略了大哥可能面临的危机。
大哥,作为世子又因军功赫赫声名在外,若真有人意图颠覆永定侯府的基业,那么大哥无疑是最显眼的目标。
凌瑾韵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中毒的人只有你。”
简洁的回答像是在安抚江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