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眉心微蹙,那抹忧虑如同秋日湖面上轻掠的波纹,悄然显露。
“回去了,娘亲亦不过将我再次囚于此笼。”
李珠珠苦笑中带着几许苍凉,仿佛是对命运最无力的控诉。
“你母亲已被你父亲休弃,归宁于娘家。”
凌瑾韵的话语如冰凉的石子,投入了李珠珠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闻言,李珠珠身形一顿,泪珠不争气地滑落脸颊,哽咽道:“如此,我更是不能走。一走,便连累了父亲与祖父母的颜面。况且,我又能逃往何方呢?”
她的眼中,绝望与迷茫交织。
凌瑾韵注视着她那近乎绝望的面容,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欲离去之时,勿忘告知我。”
言毕,她轻巧地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取出一小瓷瓶,递至李珠珠颤抖的手中。
她的目光掠过李珠珠裤腿上的斑斑血迹,轻声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效用远超市面上的医馆之物。”
李珠珠怔怔地捧着那小巧的瓷瓶,目光随着凌瑾韵纤细而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只见她在墙头轻盈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令凌瑾韵未曾预料的是,跃出墙垣的瞬间,她的脚尖恰好踏在了一辆缓缓行驶的马车顶棚之上,动作之巧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时,苏在如同一道迅疾的风,矫健地一跃而上,登上马车,见到那灰衣少女,眼中满是惊异:“凌大夫?”
车厢内,本在闭目养神的江铭闻声猛然睁眼,一跃下车,施展他那飘逸的轻功,几乎是眨眼之间,凌瑾韵已被他轻柔地夹在臂弯之中,带入了车厢内部。
安顿好凌瑾韵,江铭一手支颐,靠在车厢内的精致小桌上,那双平日里睿智的眼睛里此刻却带着几丝醉意的温柔,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丫头,特意在此恭候我的马车吗?”
“只是碰巧而已。”
凌瑾韵面不改色,回答得理所当然,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