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像是微风拂过燥热的心田,让江铭的怒意稍稍平息。
他心中暗自感慨,这丫头虽然顽皮,倒还有几分良知,知道为他备下热水。
但他面上仍旧摆出一副冷硬的表情,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凌瑾韵,鼻子里发出几声冷哼,“臭丫头,最好你能妙手回春,否则……”
凌瑾韵却不以为然,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语带自信,“若连我都治不好令堂的病症,这世间恐怕再无第二人能做到了。”
话锋一转,她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调皮,“对了,诊金是一百两银子,银货两讫,这是规矩!”
江铭刚涌起的一丝暖意,就被她伸手讨钱的动作浇了个透心凉。
不止是江铭,一旁的王莲娟以及秦砚辞也被这个数额震惊得目瞪口呆。
特别是秦砚辞,他亲历过凌瑾韵施医的情景,记忆中的她总是以极为低廉甚至免费的方式救人于水火。
比如上一次救治了屠户家的儿子,她仅仅收取了一百文;而在为范大人的衙门解决瘟疫危机时,更是每人只象征性地收取了一文钱。
如今,这价码却陡然升至百两之巨!
江铭的手在半空迟疑,迟迟不愿触及钱囊。
而凌瑾韵的小手因为久举而略显僵硬,她不以为意地收回手,又是一个惬意的哈欠,“治还是不治?不治的话,我可要回去补觉了!”
江铭咬牙切齿,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一边的苏在。
只见苏在一脸肉疼,却还是从鼓鼓的钱袋中抽出了一张沉甸甸的百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