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清楚秦砚辞是担心她染上了村子里流行的痢疾,于是展颜一笑,宽慰道:“砚辞放心,我没事的,一切都好。”
随即,她轻松地提议:“好了,咱们回家吧。”
秦砚辞紧随其后,边走边疑惑地问:“韵儿,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镇上来?莫非是一路走来的?”但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可能。
从他们的村子到镇上,少说也有几十里地,仅凭步行,凌瑾韵怎么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砚辞轻轻的一问,似乎唤醒了凌瑾韵心中某个遗忘的角落,她恍如大梦初醒,猛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一副懊恼中带着几分俏皮的模样。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是这样的,隔壁村子有辆牛车要进城,正好途径我们那里。家里的绣花针用得一根不剩,娘亲便让我搭个便车到镇上来购置些针线用品。”
话音未落,凌瑾韵已轻巧地转过身,步伐轻快地朝那家闻名遐迩的针线铺行去,裙摆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曳,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柔和的弧线。
秦三壮仍是满脸疑惑,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四弟妹,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被那些地痞无赖纠缠,还特意去找黄大哥他们求援的呢?”
凌瑾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慧黠的笑意,解释道:“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去桂花楼找你们的,没想到刚到那附近,就瞥见一群家伙鬼鬼祟祟地尾随在你们后头。我心里估摸着,咱们人数上不吃亏,但总得找个帮手才保险。本想着回去村里喊人,却不经意间路过了黄大哥的肉铺,他恰好看到我,招呼我过去,我就干脆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她的话语简洁明了,透着一股子干练与果敢。
秦二壮和秦三壮听了,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感叹,多亏了娘亲早上一时疏忽忘记吩咐他们买针线,这才让凌瑾韵有了来镇上的机缘;更幸运的是,凌瑾韵在去桂花楼的途中,及时发现了那些跟踪者的行踪;还要感谢凌瑾韵昔日对黄屠户儿子的救命之恩,这些巧合如同冥冥中的安排,让他们逃过一劫。
否则,今日辛苦卖酒所赚的那十六两银子,极有可能就此化为乌有。
随后,凌瑾韵在针线铺精心挑选了王莲娟所托付的针线,满载而归,与秦砚辞他们一道离开了镇子。
城门口,队伍排成长龙,正当他们准备出城之际,一队装备整齐的士兵手持长矛,簇拥着几位神色凝重的大夫,匆匆朝繁花巷方向进发,显然是对李里正上报的疫情给予了高度关注。
秦砚辞紧绷的面容逐渐放松下来,只要县太爷对疫情足够重视,或许就能避免重蹈前世疫情失控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