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能治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炸开,让空气瞬间凝固。

听见这几个字,沈氏紧握凌瑾韵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猛然抽走了全身的气力,她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泪珠滚滚而下,如断线的珍珠,一串接一串,打湿了衣襟。

“我的儿啊,下午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说病就病了,还是这要命的瘟疫呢?”

她的声音里满是无助和悲凉,那份母性的哀求直击人心。

作为一个普通的女性,沈氏的世界观或许狭窄,但她深知瘟疫的狰狞面目——一人染病,可能迅速蔓延,给家庭、甚至是整个村落带来灭顶之灾。

此时此刻,沈氏的心中除了儿子再无其他,她几乎是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爬到了秦子胜身边,将他紧紧拥入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抵挡住死神的召唤。

“你不能离开娘,你是娘的全部,娘没有了你,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呢?”

这样的话语,与往日那些戏剧化的悲泣截然不同,每一字每一句都饱含着锥心的痛苦,让即便对母爱理解不够深刻的凌瑾韵,也忍不住鼻尖泛酸,眼眶湿润。

凌瑾韵一边轻抚着秦子胜滚烫的额头,一边冷静分析着他的症状,初步判断这并非不治的绝症,更像是急性痢疾。

而秦砚辞那沉重的面容,仿佛验证了凌瑾韵心中的猜测。

在秦砚辞关于前世的记忆里,秦子胜正是因为一场痢疾而早早凋零。

在那个时代,人们对疾病的认识有限,常常将痢疾误解为瘟疫。

那场所谓的“瘟疫”,不仅夺走了秦子胜幼小的生命,更如同收割机一般,带走了村里一半人的生命。

相比之下,秦家仅失去了一个孩子,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前世的秦子胜并非在瘟疫初现时染病,而是在疫情蔓延三个月后,彼时村里已经有许多家庭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

正当秦砚辞想要立即前往官府报告这一情况时,凌瑾韵却紧紧拉住了他,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坚定地说:“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