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难言涌上心口,叶青釉张了张口,终究还是说道:
“那我再等等吧。”
没有松口,也没有允诺,甚至含糊的仿佛敷衍。
可越明礼却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他松开手,长长舒了一口气,连带着原本郁结的胸腔都宽解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啊!茶好了,我给叶小娘子擂茶!”
少年着急忙慌的爬起来去取壶,拿上壶复才想起来手边没有茶碗茶杯,也没有五宝,又着急拎着尚且冒烟的滚烫水壶去取杯。
那副急急忙忙的模样,任谁来了都看不过眼,叶青釉连忙拦了一把:
“......我不爱吃擂茶,泡茶汤就行。”
这要求压根不算是事儿。
越明礼向来也不是会反驳的人,当即利索的倒了茶,两人在萧瑟寒风中纠结了半晌,到底是终于喝上了一口热乎乎的暖茶。
热茶下肚,暖意自五脏六腑处炸开,叶青釉抿去唇边的弧度,一抬眼,又瞧见了越小公子用一双盛满亮意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挑眉:
“又怎么了?”
不待回答,叶青釉又道:
“你莫不是要说,冬天水冷不该寻死,春天花开甚美不该寻死,夏天炎热尸身腐坏厉害不该寻死,秋天能吃甚多美食更是不该寻死?”
“总之,一年四季都不该死,是吧?”
闻言,越明礼弯眼,叠声承认:
“对,对对。”
“不过.....我原不是想问这个的......”
叶青釉再次挑眉,想起对方刚刚第一次露出欲言又止神态时的模样:
“那你....?”
越明礼左右看了看,确定长留远到压根看不见衣角,方才红着脸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我其实一直就是想问问,大哥说小娘子有话要对我说,你想说什么?”
越大公子?
叶青釉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关于越大公子的事情,立马想到了原先做过的允诺——
将越明礼劝离龙泉。
劝,离,龙,泉。
叶青釉沉寂几息,又饮了一口茶水,却发现茶水不知何时已经冷了,原先的暖意也消散殆尽。
面前仍是那双宛如盛波的眼,叶青釉将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越小公子离开京都这么久,可想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