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岳黑着脸道:“不是说让你扔了吗!”
“这……这又来了一份,这次是金刚门,法相寺,琉璃塔……等佛门九派递上拜帖,措辞虽更体面些,但实质内容,与道门的那一份相差不多……”
清岳掌门抚额无力坐下,叹道:“一并扔出去吧……”
却见傅清名依然不动,道:“还有事?”
傅清名迟疑下,道:“有消息传来,谢灵烟她,把应飞扬劫走了……”
谢康乐和商影二人同时色变,却忽见清岳掌门面上红气一涌,竟哇得呕出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血来,颤声道了两句:“反了……都反了!”最后双目紧闭,成昏厥状。
“你生(教)的好女儿(徒弟)!”商影和谢康乐同时指向对方,骂了一句。
随后商影连忙上前替他把脉,探视一番后,才舒口气道:“清岳师兄本来伤就没好,这一日又接连动怒引动气息紊乱,险些走火入魔,现在已无大碍,不过这几日,怕不能再让他烦心门派之事。”
又顿了顿,道:“然后……灵烟那边?”
谢康乐阴沉着脸起身道:“你既然管不住她,这一次,我亲自管教!”
时间稍稍拨回。
地牢之内,应飞扬虽功力尽被禁制,但心情却已平复。
与六道恶灭合谋开启上三道轮回阵、暗算‘万象天宫’宫主卫无双,也不必管什么是非曲折、真假对错,谁让他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些天人五衰之气呢。这两条大罪扣下,被当场拿下是必然的结果,现在他是习得天人五衰功的前因后果已经讲出,旁人信不信?之后怎么处置?这便不在他考虑范围了,比起这些,还是趁此时审视自身状况更为重要。
原本躁动不已的天人五衰之气早已平息,应飞扬想尝试着调动它们,却再也找不到它们的踪迹,只觉得它们就像是石缝里蹿出的小黑蛇,咬人一口后就缩回石缝中,躲得无影无踪。想也知道,帝凌天当时只教了他筑基的法门,并未教他运用天人五衰功的法门。
当然,便是能用此功,他也丝毫不想用在别人身上,常言说“刀剑本身并无善恶,有善恶的是操刀弄剑的人。”,但应飞扬可以肯定,说这句话的人肯定没有见识过天人五衰功的厉害。
五浊恶气之下,非但中招之人身化脓血,爆裂而亡,飞溅的血液还会不分敌我的浊气感染给其他人,一旦不小心沾染污血,功力稍有不足,反应稍慢半瞬,便可能沦为被浊气侵染,沦为新得传染者。这般骇人威力,也难怪当日在司天台,那些正道人士会以畏惧的眼光看着他。
而如今,这种畏惧出现在了他凌霄剑宗的同门身上。
“咱们怎么这么倒霉,被派来看守这个瘟星,你听说了没,这小子在司天台大闹了一番,来参礼的正道之人都被他浊气感染,那污血留的呦……三天三夜都冲不干净!”
“当然听说了,还有,万象天宫的卫无双知道不?那是何等的通天人物?竟也一时不慎,栽在了天人五衰功之下……”
“说起来咱们离这么远了,能安全些了不?你看我的脸黑了没?可别被浊气感染了……”
“本来就黑得跟炭似得,我们哪看得出来?未防万一,还是把你抓起来一起关了吧!”
“说起来咱们再倒霉能比得过章柳倒霉吗,他给这瘟星送饭,才是真正冒着性命风险呢!喏,说曹操曹操到。”
几人强开着玩笑掩饰着心虚,但他们的话语都一字不差的落入应飞扬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