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一惊:“南师兄也是懂酒之人?”
“这是自然,打牙没张齐时就拿酒当奶喝的。这么吧,你分我口酒,我教你个过关的好办法。”
应飞扬笑道:“想喝酒,整葫芦送你都成,反正时间比我预料的要早,试炼完再回去买照样来的及,至于取巧的方法,倒是没必要了。”
南八立刻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应飞扬的肩膀教导道:“看你刚才那两下子,知道你轻功不错,不过你也别大意,天榜题名可不是比轻功这么简单,不信你看!”南八一努嘴,此时正轮到陆仁贾,之间陆仁贾大喝一声,腾跃而起,与天榜平齐,手中乌木剑舞动,竟现金铁交击之音,电光火石,陆仁两字已经成型,哪只贾字只刻了最上头一个“西”。陆仁贾就已气空力尽,下一竖只划出个白痕,就从空中坠下。
南八摇头叹道:“可惜可惜了,这陆仁贾功力还可,只是命不好,偏偏去了个这么个笔画繁琐的名字,才没来的及写完,哪及得上我南八,简单!响亮!”说着,还自卖自夸的竖起了大拇指,逗得应飞扬哭笑不得。
再看宋兵乙上场,他却是剑法不够凌厉迅速,“兵”字未刻到一半,身子就止不住下坠了,陆陆续续几人,都未能成功,个个垂头丧气的退了场,眼看轮到南八上场了,南八得意道:“看到了吧,想题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咱们有缘,我看你也顺眼,就不贪你那口酒了,你在我后面看着,学学八哥的手段。”
“下一个,南八!”李教头念道。
“来了来了。”南八小跑着向前,还不忘回头冲应飞扬挤了个眼,但见南八站在门楼下,突然提气纵身,若钻天炮一样窜起,声势倒也不凡,随即,手腕微动,“蹭蹭”几声刺耳摩擦声,在天榜上刻下蝇头小楷般的名字。
“南八。”名字可得又轻又小,向苍蝇一样趴伏在石碑右下角,这试炼只规定刻名字,倒没有说名字要刻得多大,将名字刻小了,既省力气又省时间,却是是个取巧的法子,所以南八虽然没脸没皮,倒也算过关了,李教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了一声:“过关,下一个,应飞扬。”
“看到八哥怎么做的了吧,把力气集中在手指手腕,把字写小些。”南八轻声对应飞扬说道。
应飞扬摇头道:“南兄方才用的可是鲲溟剑法?”
“行啊,只看我抖腕的动作就能看出我用的剑法,有点眼力劲!”
南八又赞了一声,还想再嘱托他几句,却见应飞扬已踏步上前,木剑在手上轻旋,口中低吟:“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眼见应飞扬边走边吟,脚步轻缓,周遭气流却是向四周窜动,仿佛的空旷的广场突然被塞的充盈,将空气挤了出去,清晨的阳光透过突然显得狭窄的门楼,在应飞扬身后拖出了长长的影子,南八仿佛感觉,应飞扬每走一步,身形就大上几倍,脚步挪移间似乎要将门楼都踩到脚下,就像是有只上古巨兽被封印在应飞扬体内,此刻正要破体而出!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一顿足,应飞扬若背生双翼,扶摇直上,周遭气流如海潮一般向外狂涌,仿佛他一跃之间,激起了滔天气浪一般
“噌噌噌!”伴随如鲸歌龙吟的声响,应飞扬长剑划动,纵横开阔,似要破辟天地,割裂阴阳,在空中弥漫出强横不羁的剑意,在场众人皆被吸引,抬头仰望那道潇洒身影,连李教长浑浊的老眼也闪过一抹惊异。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刻字电光火石,只在一瞬,应飞扬缓缓落地后,石屑才纷如雪下,露出傲然卓绝的三个大字“应飞扬”。三字写得极大,占了石碑一半之地,将其他名字尽数挤到一边。字体率意随心,笔画转折处却又尽显锋芒,仿佛有生命一般,要撕破石碑的桎梏冲上九霄!
“好字,好剑意!”李教长双目放光,如捡到宝一样大声赞道,在场人声也已鼎沸,纷纷议论这应飞扬是什么来头,一时间应飞扬的名字竟是如人人传诵一般,此起彼落。
应飞扬微笑向李教长还了一礼,走向目瞪口呆的南八道:“南兄既然瞧我顺眼,我也说句交浅言深的话,鲲溟剑法剑意取自庄子逍遥游,鹏抟九万,水击三千,绝云气,负青天。这才是鲲鹏,鲲鹏是世间最不羁的庞然巨兽,鲲鹏的意志是超脱一切,无拘无束,纵横天地,逍遥自在。向南兄为了投机取巧,自缚手脚,如何能将鲲溟剑法剑意发挥?南兄若是不愿改下性子,那就最好换套剑法!”
一番话直指人心,南八呆住了,眼露迷茫之色,又若有所悟。
“说得不错,他确实不配用凌霄剑道的剑法。”一声恶意的嘲讽,一道狂傲的身影,从南八身边擦身而过,南八掌中一空,手中乌木剑竟在毫无反应间被那人夺走,南八伸手阻拦,但那人去势极快,只摸到一抹破碎的残影。
“任九霄!”在场一些弟子认出来人,情不自禁的喊出。维持秩序的弟子见他来此冲撞,意欲阻拦,任九霄不变向,只一提速便从他们合围中破出,从直奔天榜而去,身形带出了破空的锐风,箭一般拔地而起,带着箭出不回的决然气势直上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