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眼里空洞得很,一双眸子费劲地聚集到杨青脸上之后才艰涩出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少,”杨青舌根梗了一下,“前段时间将军要去夔州,路过这里的时候把我留下了,他说我以后都不用回去了。”他说完之后发现杨臻慢慢地鼻息轻呼了一下,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生怕杨臻接下来开口便要问什么他应答不了的事,想逃,却又一时间编不出理由。
“我睡了多久?”
杨青胆战心惊地老实回答:“二十三天。”
又是一声轻叹,听得杨青愈发紧张。
屋门被人轻轻推开,竹叶青径直来到了二人面前:“醒着呢。”
杨臻运劲竭力欲起却不能,杨青着急地安抚他,那四根挫骨钉在他身上楔了太久,他根本不能动弹。
“小兄弟,你先出去吧。”竹叶青坐到床前的条凳上。
杨青虽然有终得解脱的庆幸,但又不放心自家少爷,犹豫间又得到了杨臻的首肯才答应下来老实退了出去。
杨臻仍旧咬牙挣扎着靠着床头半坐起来,痛苦地喘息间夹杂着一声轻唤:“母亲。”
竹叶青挺直的腰背倏然垮了下来。
“怎么回事?”杨臻垂着头问。
“她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林神医几乎试遍了所有能找到的人,可惜却没有一个人合适,连我也不行。”
杨臻没有抬头,也不知道竹叶青虽然听上去语气平常,但却早已泪流满面。他道:“至亲之人不能交融血力。”
竹叶青点头:“林老头也这么说。”当初去把她找来的是鸿踏雪,而鸿踏雪并不懂这些。
杨臻突然闷咳了几声,他努力把咳嗽声压在唇齿之内,让听人上去分外心疼他的坚强。他问:“是谁干的?”
“林老头他们说当时屋里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丫头认识的人干的。那把刀也在,小林检查过,丫头的伤口和那个在林子里被杀的汪安一样,都是那把刀的手笔。”竹叶青说,“林老头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那个叫刘聂的要离开院子,我们在怀疑他,可到现在还没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