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钱津达还有心情跟杨臻演戏,这般直接难免让他尴尬:“是。”
“可你学不会。”杨臻说。
钱津达敛了眼色,他确实没能参透,“我听说化元散化不了冲经?”
“没错,”杨臻不用看他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冲经根本不算真气,你也不可能用移梁合筑把它拿走。”
钱津达难掩失望,可他又有些不大相信。
“何况你用移梁合筑抢来的真气无一能长久存留,正是因为……”杨臻的话未说完便忍不住咳起来,没有气力,咳劲又凶,偏偏看着十分吓人。
吴老大夫和小年轻从外头跑进来一看杨臻已经咳满嘴是血,赶紧挤上来给他揉穴顺气。“不是不让你说话吗?”吴老大夫有些生气,“怎么这般不知轻重!”
钱津达着急得很,凑上来追问:“因为什么?”
吴老大夫真是脾气上来了,“你把老夫抓来催着老夫把人救活是为什么!现在人好不容易救过来你又想糟蹋他?”
钱津达可忍不了一个老头子冲他大呼小喝,刚欲抬手轰死这老家伙,老头却被杨臻拽了回去。钱津达看杨臻自己尚且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心思护着旁人,心中冷笑,脑子里也冷静了不少,杨臻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时半会也离不了人,如此便暂时留下他们吧。钱津达挂出一个假笑道:“行,小梅兄你先好好养着,咱们日后再聊。”
屋门一阖,吴老大夫老腿一软险些跌坐下去,幸好有旁边的小年轻搀了他一把。他当然看得见刚才钱津达浑身差点炸出来的杀气,他颤颤巍巍地坐到床边攥着杨臻的手抖着声音说:“谢谢你啊小兄弟,多谢你!”
杨臻想开口谢他救命之恩,却被他拦住说:“好了好了,你现在还是少说话的好,来,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他朝小年轻招手把药端过来说:“怕你嫌苦,老夫可是调过口味的。”
杨臻艰难地把药喝完,被他俩放平,临睡前又看了那个小年轻一眼。这个人他认识,之前在庐州的时候吴乃庸老大夫的怀春医馆里有一个小学徒,叫黄檗,几年不见长大了不少。
钱津达说话算话,真的给了杨臻几日秋毫无犯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