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去来唉声叹气个没完。
秋清明任他换气,朝年轻人们吩咐道:“舟渡你,领着他们随这小宿先生沿路去找找,早点把十三接回来,为师在这等着。”话罢又安慰了周从燕几句,周从燕也有心相援,嘱咐宿离带上薛执戟和肖家兄弟同去。
连舟渡领命带着张阁序和焦左戎离开,他没搭上一嘴把邓子高也叫上,他知道自己这六师兄懒得生霉,硬拖出去也未必能有什么用。宿离仔细谢过后也同他们出去。
此后,一直在把玩杯盖的邓子高才出了声:“师父,杨恕之死会不会有蹊跷啊?”
秋清明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蹊跷十三会看不出来吗?”如果杨臻真看出来了,宿离这个后来者应该多少会听到一些风声才对。
“如果是十三不能追究的蹊跷呢?”邓子高眨眼。
“什么意思?”周从燕与任去来异口同声地问出了秋清明的困惑。
“杨恕干的这些事放在朝廷可不是小事,追究起来说是谋反叛君都有可能,宫里的皇帝忍得下来就是圣主明君,忍不下来也能装出一副圣主明君的姿态,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得泄泄愤吧。”
“你是说……”周从燕第一个明白了他的意思,有宿离的先例在,她很自然地就懂了各种关窍。也正是因为懂,她才更加窝心。
秋清明比指噤声。他与任去来活到这个岁数,什么风浪没见过,把话讲到这个地步,再迟钝都能明白。
屋中一番沉默之后,又由秋清明沉声开口:“还是赶紧把他找回来吧。”
周从燕起身未行又被邓子高叫住,听他问:“弟妹,你知道那个侯爷搜罗这么多人来为的是什么吗?”
面对他们周从燕无需有任何隐瞒,坦白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穆侯爷觉得钱津达不堪大用,想要再选一人取而代之。”
“这是十三的主意?”邓子高问。
周从燕摇头:“我不清楚,他见过穆侯离开之后穆侯就有了这个打算。”杨臻从未与她说过要换掉钱津达的事,所以她并不会直接认定是杨臻的主意。
“不管是不是,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十三找回来。”邓子高说,“否则等到事情吆喝起来,屎盆子就全扣到十三头上了。”他辞别师长与周从燕一同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