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淳斜了穆琏一眼,冷言冷语道:“你想说什么?”
因为幼年丧母的事,穆淳向来极其厌恶穆琏与其他女人有瓜葛。不过穆琏看来,这回穆淳生气不是因为他提到了温婉。“你以为为父瞎么?”穆琏环臂道,“虽然只见过两回,可你偏就多看杨臻一眼,为父知道他帮你治过病,你要报恩要保他为父也没有什么意见,为父跟他打过两回交道也大概明白你的心思,只不过他毕竟是个外人,而且凭他这个身份,上面真要追究下来你我也未必能保得住他,你心中要有这个准备。”
穆淳冷着脸呼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不再有动迹。
穆琏微微一笑,道了一句安枕好眠之后静手静脚地出了屋。片刻后,勾佩轻轻推门进来问询了两句,别无吩咐,为穆淳熄掉烛火退了出去。黑暗中的穆淳缓缓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榻上的雕顶,院外的灯火映的他眼中盈盈亮亮,寒光闪烁。
穆琏站到院中的时候杨臻正抱臂在院中观星。
“瞧什么呢?”穆琏方步站到了杨臻身旁。
杨臻抬手指着西南方的星空说:“觜、参、井,西南朱天,觜宿不明显,参宿为西方之尾,井宿为南方之首,朱雀七宿都在家徽里,井宿正在雀首之上。”
“哦?”穆琏听的稀里糊涂,“什么意思?”
杨臻长出一口气说:“我见过温钊给平野先生做的星图,只不过温钊的星图不对,有些地方我还想不通。也许,我还得请钱大庄主找一份详密的星图。”
“此事与府库所在相关?”穆琏问。
“或许吧。”杨臻抱着后颈低头放松道,“从前的四大奇门关系密切,或许真会用星爻台的学问藏东西呢。”
穆琏慰笑:“夜深了,先回去吧。”
杨臻别过穆琏,往外没走几步便遇到了找过来的周从燕和宿离。两人都说夜深至此都不见他回来,所以不放心偏要找过来看看。
杨臻直道无事,与他们往回走的时候突然问:“时日颇多,嵬名也该回来了吧?”
“以他的脚程,快了。”周从燕说着往他身边凑了凑,秋来夜里凉,凑近了更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