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上扈坚良,托他把藏锋送出去,并开始为回京做准备。
琐碎奔忙的事有沈唯去办,闻南曜传唤来了一箱从温氏废城之下拓印下来的札文,如果这里面有线索的话,或许可以削减一些他所忌惮的麻烦。
“既然要回京,奏报呈文就该提前准备了吧?”沈唯间隙之中替闻南曜添了勺香。
闻南曜正陷在碑文里焦头烂额,史书国策各类典籍他甚是熟悉,但温氏的这些札文于他而言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或许先前看过一些杂文的话会比较好懂这些札文,但闻南曜显然没有这样的学识储备。“不必担心,”他捏着眉心说,“奏报的事由世子接管。”
“难不成,”沈唯语气试探,“此行就当了无收获了吗?”
闻南曜说:“事实如此,世子自有打算。”
“事实如此?带着这样的事实回去,难道就不怕触怒天威吗?”沈唯问。
闻南曜看了他一眼说:“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沈唯按住他翻页的札文严词道:“光潜,你的忠君之志呢?这不是小事,你真的宁愿用身家性命欺君吗?”
闻南曜脸色甚异:“欺君?何出此言?”
沈唯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
“世子如何打算你我尚且不知,欺君一说又从何而来?”闻南曜说。
勾佩在门外通传而入,奉上了一折锦袋:“呈文在此,世子嘱咐,请闻大人阅后无疑誊抄上奏。”
穆淳所写的内容简洁,抛却恭言敬辞,实是有意仅几句而已:温氏旧案尚无有效进展,印玺可用,然沉文细撰尚需钻琢。
闻南曜誊写之时,沈唯也看清了呈文内容,已然有了如此结果,他便静默退出。不日启程回京,便是大局已定。长廊一转,他在院外遇上一人。这人面色蕴晦,却也还算恭敬:“见过沈大人。”
“幸会,怎么称呼?”沈唯不认识他。
刘聂拱手又道:“在下刘聂,从于镇原侯与世子麾下。此行世子殿下离府公干,穆侯难免不放心,特遣在下暗中看顾。”
沈唯一口气屏住,身为京官,他自然知晓镇原侯之尊贵,只是不曾想到此事连镇原侯也上了心。他看着刘聂,犹豫片刻后说:“我有一言,想禀报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