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津达回了住处之后仍有些心神不定,一直盼着见杨臻,真见过之后却也没有变得多踏实。
女人把房门阖上,钱津达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看杨臻那番话?”
女人深吸长呼之后说:“他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在意神女峰上的事。”
钱津达最担心的就是神女峰之行挫败会影响到他的声望,如果杨臻真的不在乎,那这些日子以来的心焦就是他自己在白白煎熬自己了。亏他为了弥补,从神女峰上下来之后就到处奔波忙活。他僵直地坐下来说:“可我总觉得杨臻话里有话。”
“先戴高帽,又暗示您盟主有望,然后直接以出谋划策的态度让你去调和巫奚教与江湖隐而未现的矛盾。”女人笑吟吟地沏茶分析道,“这是在给您画饼呢。”
钱津达已然无心欣赏她的绰约,细细想来杨臻就是这个意思,可他再一想却并未觉得这不可行。
“这个人……”女人分着神给钱津达斟茶,“阴阳不定,心思难测,恐怕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都这么说他。”钱津达回天乏术地哼笑了两声,“都让我提防他,可我就非得与他为敌不可吗?”
女人搁下了手中的茶壶:“您怎么想?”
“倘若只看他的条件,有了他就相当于有了逆元和朝廷之人的支持,秋清明可是个不容忽视的人物啊……”钱津达磨齿,“而且当时在神女峰上看少林的态度似乎也很在乎他的想法,再加上蒯粟之前还和他私下碰面,你不觉得跟他作对代价太大了吗?”
“可这样的人真的能为我们所用吗?”女人问。
“能用则用。”钱津达说,“何况从他方才的话看来,他也是需要我为他做点什么的。”
“我觉得他只是想利用您让魔教见融于江湖。”女人颦眉。
钱津达豺笑了两声说:“正好我也有些事需要从他身上一探究竟,利用只有相互之下才更有价值。”
“他稀里糊涂地给您戴了那么多高帽,也是在给您压力吧?”女人又说。
钱津达咋舌:“确实,压得我脖子都要弯了,不过那也是我常日里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女人稳笑,眼见他打定了主意,她也就顺着他的主意继续往下打算了。“既然如此,您就更得小心提防着杨臻了。”她说,“虽说很多事已经死无对证,可从前咱们的事毕竟牵扯到过他。”
钱津达点头摩挲着茶杯说:“怎么说呢,这么久以来,我对杨臻的看法还是没有变,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必须除掉。”
女人还是笑,抬了抬茶壶示意给他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