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杨臻一声清亮的招呼叫回了梁源的魂。他一抬头就看见沿街楼阁二层上一袭玄影飞跃而下。突如其来的侠影让他堪堪退了几步,等那人落地开口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怎么才来?”嵬名岘问。
“去了趟安庆,收获不小。”杨臻笑,又朝楼上手忙脚乱的蒋固宁挥手招呼。
蒋固宁欢喜地跑下来叨叨了一大通话,还盛赞他师父料事如神。这里是离城门口最近的酒楼兼客栈,也是城中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嵬名岘已经在此候了多日。蒋固宁不忙大会琐事的时候也会陪着来坐坐,总算是等到了想等的人。
“楼上有好酒。”嵬名岘说。
杨臻被安庆的土汁糟蹋坏了,一听有好酒自然有久旱逢甘霖的畅快,但他还是放不下先得调侃嵬名岘一句:“所以你下来干嘛?”
嵬名岘有点哑口,他只是习惯性地害怕杨臻会逃走,所谓一朝被蛇咬就是如此,怪不得他,但要是说出来却会很没面子。他没再说话,而是干脆地回了二楼。
“固宁啊,我这二徒弟就交给你了。”杨臻把梁源摆到蒋固宁面前后也跟上了楼。
梁源从前就认识这个承贤山庄的少爷,只是如今要装成方兴与他相处,幸好他们俩的关系本来就半生不熟,他努努力,总不至于让蒋固宁能从蛛丝马迹上发现他是梁源。杨臻和他合计出来的方兴很自然很真实,真要露馅大概也得是面对崆峒门人之时才有机会。
“这么说那个人现在还杀不得?”嵬名岘用黑脸喝美酒。
“等我再确认一下,我可不想跟他换命。”杨臻说。
嵬名岘点头,这个隗冶已经被他盯上,当下或许还活蹦乱跳,但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时不时地会盯着杨臻看,在杨臻想起来之前,关于兖州的记忆他比杨臻清楚得多。嵬名岘记得他哭着喊爹记得他被隗冶按着喂虫子,也记得他借给他衣裳记得自己背着他满山找人,还记得自己把他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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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人说自己记起来了,明面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变化。
杨臻总算跟他对上了眼,他歪头笑问:“干嘛?期待我找个关帝庙跟你拜把子?”
嵬名岘撇过脸来喝酒,不再看他。
杨臻好笑他的娇羞反应,又问起了他之前担的任务。
“蒋庄主很痛快地答应了。”嵬名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