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门槛外的两个女人,“请褪靴入内。”
周从燕觉得莫名其妙,甚至于搬起自己的脚看了看鞋底,嵬名岘不为所动,站在稍远处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个内里侍候的女人笑吟吟地颔首等着,看上去礼节周到,但却也绝不肯放他们二人进去。这副模样让周从燕觉得她们周身的礼节与她们本人貌合神离。
两厢僵持之下,周从燕已经开始有些不乐意,正准备与嵬名岘商量做点什么的时候,厅内屏风后绕出来了三个人,领头的那个人一身内白外红的束身窄衣,周从燕辨不太清那是什么布料,不过感觉很严实很暖和。女人面上肉感十足却不至于发胖,五官端正,虽没有可圈可点之处却也还算和谐,不薄的嘴唇上匀得通红,眼角也飞着一抹红,脑袋上的团髻盘得对称,三把小木梳把头发收得稳固整齐——确实不是传统中原女子的模样。后面的俩大概是侍女随从,衣着风格与前头的人一样,不过行头明显在丰富程度上逊色于前面那个让人看不太清年龄的人。
“中原的朋友,若不习惯就直接进屋吧。”领头的女人说起话来跟吟曲儿似的,带调。
周从燕来回打量的目光意犹未尽:“你是……”
“奴家就是这百花坞管事的。”女人侧身一引,请他们二人进了厅堂。
人家没直接说叫什么,周从燕也不跟紧了问,反倒是边走边说了自己是谁。
窄衣管事往厅中一站,示意他们二人就座。周从燕在厅中找了一圈都没能看到能下坐的板凳,不过她也是到过庙里看过拜佛的,知道这种蒲团似的玩意儿能当坐垫,可她不是小家碧玉样式的人,不会那种跪坐的姿态,太过豪放的做派又不太好意思,最后只是打坐般地盘腿坐了下来。
窄衣管事面向自始未置一言的嵬名岘,并未有多少怀疑地问:“这位雄姿英发的大侠可是剑魁?”
嵬名岘没说话,就只跟那个女人对了一眼而已。对于耳聪明目的江湖中人来说,他脸上这个戒字就是个金底粗字的告示。
窄衣管事还是笑,规矩得恰到好处。一挥手,两个跟在她身后的女人分边跪侍给周从燕和嵬名岘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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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两位有何事想问呢?”窄衣问。
周从燕心里头明白,两拨人能面对面坐到一块聊,必然已是有一定的心知肚明在,所以开场也不必再拐弯抹角。“一年前,衢州江郎山阴,曾有两个百花坞之人造访,管事可知?”她问。
窄衣点头:“为此事,坞中还折了一个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