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侯爷放下手中的画笔,由勾佩将墨砚盖好。
“所以,他尚未决定是否动手?”穆小侯爷看着画桌前单膝跪地的那个一身幽蓝之人。
“是。”桌前之人颔首道。
“只是……”勾佩低声道,“属下看不清楚秦大夫想做什么,难不成真要先撤了孙守禄的职再收拾孙祖恩?”
穆小侯爷一垂手招来那只黑白花的小狸猫,圈在怀里轻抚着说:“他可能发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什么事?”
“他可能在怀疑,孙祖恩不是孙守禄的儿子。”穆小侯爷说。
“这是为何?”勾佩不明白。
“他所关注的,不是孙祖恩的哮症。他给孙祖恩把完脉之后又给孙守禄搭脉,事后又问起谢隐批言之事,还扯到了郊地上放牛人,”穆小侯爷的手指被小狸猫抱着蹭来蹭去,“他或许真的找到了能证明此二孙并非父子的证据。”
“您是说……那个放牛工才是……”勾佩问。
穆小侯爷抬眼看向案前之人问:“犀月,你去临洮见谢隐,他怎么说?”
“先生不肯见人,不过经属下调查,谢先生确实说过那话。”犀月颔首。
穆小侯爷点头。
“如此,连星爻台的神算都说孙守禄没儿子命,此事或许……”勾佩也是服气了。从来就没见过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自家小侯爷的,从下属间的几句传话便能猜到这一步,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这不可思议与勾佩而言也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穆小侯爷低着头专心与怀中猫嬉闹。
“今日的落尘只是让孙祖恩犯了哮喘,咱们是否还要……”勾佩试探道。
穆小侯爷抬了抬骨线分明的手止了勾佩的声,旋又收回手继续和小狸猫绕指。
勾佩一时间不知该做何举动了,他看向单跪在桌前一动不动的犀月,便也低头不说话了。
小狸猫舔了舔猫爪子,顺着穆小侯爷的肘窝便往里钻,穆小侯爷抄着小狸猫的腋把它托起来,站起了身。勾佩见状赶紧扶着他的胳膊陪他往画室门口走。
“既是家门不幸,便让他们自己伤心吧,孙守禄被骗了十多年了,也是时候知道了。”穆小侯爷搂着小狸猫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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