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是押送队的主将。你的人就该负责押送,你把押送队多数人留在大本营去偷袭灰狼部做什么?
你的脑子被驴给踢了吗?苏不离,你要为这次的伤亡负责。”
苏不离想要灰狼部这次不偷袭,除夕他们就会包抄过来。可是想起他是押送队的主将,顿时哑火了。
苏不疑手摁着额头。
骤然严厉地怒骂:“你以为你杀了罗东,就能得到夸奖吗?这是军队,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所在。
你是主将,你要为自己手下的兵负责。将伤亡降到最低。
这些兄弟们把前胸后背交给了你,为了你的决定义无反顾地去死。
可是……我们苏家的家训是他们高于我们。苏不离,这不是个人英雄主义。你对得起死去的将士们吗?”
苏不离想起猴子死在他的怀里,那句安阳人士,年十八,刺透了他的心。
监寺师父原本不该讲话。
但是苏不离一个大理寺少卿为了漠北军,孤身一人从京城过来。短短几个月时间,大小战役经历了数十场。
难免心疼他被骂得狗血淋头。
于是,开口辩白了几句:
“这次是西凉筹谋了许久。茶州水运出了些问题,加上又连续几天的暴雨导致。当时情况紧急,苏不离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做出最有利的安排……”
“哼。你有什么资格只带那么些人就去茶州押运粮草?”
说话间。
苏不疑一脚踹了过去。
苏不疑长期在军队,以往回到京城对苏不离很和善。
从来不对他说一句重话。
这是第一次不留情面地训斥他。
苏不离一个不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这一跪。
马峰和刘杜也跟着跪了下去。旁边的几个亲卫也跪在了地上。
个个低着头挨训。
苏不疑将马峰调到一营。
又把刘杜调到二营。
“明天当着所有将领的面受罚。你就负责押送队,若是再有一次。你从哪里来,给我滚到哪里去。
漠北不需要你这种个人英雄。你以为我们漠北军都是孬种,还是说他们不如你。”
“滚。”
苏不疑一声滚,苏不离圆溜溜地带着亲卫离开。
他坐在交战的外面的石头上。
望着西边的落日。
心里不是个滋味,第一次他明白自己错了。
小主,
之前带着漠北将士们打仗,几次胜利下来,让他忘乎所以了。
苏不离闭上眼睛都是那天的风和雨。
死去的士兵们悲怆的面孔。
监寺师父走了过来,拿了水囊递给了苏不离。自己打开了水囊喝了一口酒。
苏不离:“……”
“和尚能喝酒吗?”
“大师父让我留在漠北,说是和尚也要保家卫国。佛家慈悲为怀,也有怒目金刚。”监寺师父摸着光溜溜带着戒疤的脑袋。
“你知道受戒留下戒疤有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