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是。”老嬷嬷忙附和着道:“那小女子自幼长在府中,从前倒是小看了她了,竟是没成想将王爷迷成这样,您说说,放着三表姑娘这么个样样都拔尖的不娶,偏生的就是放不下她,啧啧,可见这小女子,当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琅琊王氏女乃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娘家侄孙女被自家孙子如此羞辱,一向清高的太夫人自然是心里不痛快了。
心里虽咽不下这口气,但太夫人这等人可不会明晃晃的表现出来的,听到心腹嬷嬷这般说,她放下手中的茶盏,长长的看过去一眼,那老嬷嬷立马就闭上了嘴。
良久,太夫人才再次开口,她漫不经心似的指了指眼前那各色的花花草草,慢慢悠悠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万事万物生来就有各自的命数,就拿这花儿来说吧,那牡丹,天生就是母仪天下的气度,它呀,就是个尊贵命,你再看那芍药,虽然颜色跟那牡丹相比也不差,但是到底脱不开妖娆味儿,放在边上做个陪衬也就罢了,终究是成不了主角的,便是谁一时兴起,将它搬到了主位,到底也压不住场子,早早晚晚,都得被取替下来。”
“您说得正是呢。”一旁的老嬷嬷附和道:“花是这么回事,人呀,也是这么个道理。”
太夫人没再言语,只是轻不可闻的哼了下。
隔日,送陆戟早朝后,秦晓柠照例先去前院。
太夫人再大,国公夫人和二夫人才是她儿媳,按照规矩,孙辈媳妇只要日常过去请安就好,诸如贴身侍奉尽孝道这些事,都该是国公夫人和二夫人这两个儿媳妇来做,各房各院的媳妇伺候自己的婆婆,这是高门的规矩。
所以秦晓柠日常面对最多的是国公夫人。
今日,秦晓柠比昨日来得早,她带着松枝走到春熙堂大门口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李兰春。
秦晓柠停下了步子,先朝着李兰春屈身问安:“大嫂今日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