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不算深,也不算浅,被离地散元索勒着的刘小楼在河水中挣扎,既不能上浮,也不能沉底,上下左右飘渺无依,犹似悬空。
那绳索中透出一股怪异的力道,刘小楼经脉中各处穴池都被这股力道罩住,穴池里的真元则被拉扯,似将脱离身体而去。大惊之下,他拼命的挣扎,努力的抗拒着,和离地散元索争夺着对真元的控制权,却越来越无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根竹竿自水面上探了下来,触碰到刘小楼的身子,向上一挑,刘小楼从河里挑飞出来,重新落回石洞中。
刘小楼恍惚中见到几张脸凑到自己眼前,脸形模糊,略带三分熟悉,只是他全副身心都沉浸在与绳索的较量中,拼命控制真元不被灵索散去,却也顾不得去想别的。
又坚持多时,正当气力不支,各处穴池中的真元将被离地散元索一股脑吸空时,这些真元又猛然从绳索中倒灌回来,冲得刘小楼险些经脉爆裂。
他吐出胸口淤积多时的一口黑血,终于顺过劲来,仰面躺在洞中,喘着粗气,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今日当真凶险,道爷差点就没了!
眼前三张脸也终于认清,正是卫鸿卿、左高峰、谭八掌,眼角处看见山洞内室中躺着个人,一动不动,却是侯胜。
“醒了醒了!”谭八掌欢喜不已,扶着刘小楼的肩膀使劲摇晃,晃得刘小楼又忍不住吐出几口河里的酸水,方才收手。
刘小楼喘着气问:“如何?干掉了么?”
卫鸿卿笑道:“哪里还能留他活口。”
刘小楼指着尸体:“我的阵盘......”
左高峰正在摸尸,顺手就将临渊玄石阵盘抛了过来,刘小楼接过后摩挲片刻,一颗心完全放松下来,耗费多少工夫炼成的心血,如今终于回来了!
卫鸿卿正在查看离地散元索,一边看一边喃喃道:“小楼,刚才就是这根索捆的你?怎么没有灵动之相?”
刘小楼向他手中看去,那根离地散元索已经缩成根尺许长的细绳,软软搭在卫鸿卿掌沿上。他目光刚看过去,心里便是一动,好似自己和这根绳子之间有着某种默契,那绳子也从卫鸿卿掌上飞起,缠绕在刘小楼手腕上,没入肌肤之下,看上去好似一条青色的血筋。
“哟,宝贝啊!”卫鸿卿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