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只手掐住冷策的脖子,眼眸之中满是阴沉。
天帝身形踉跄,胸口被帝枪穿透,神血滴落,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的血色,然而目光之却依旧坚毅无比,眸眼之间尽是不屑。
仅仅一道身影,却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峰,令人不敢直视。
「怎么可能?」冷策艰难的开口,目光之中满是骇然。
以冷策的修为,竟是也根本没有看清天帝究竟是如何穿透自身的帝枪,直接近身掐住了自已脖子。甚至自已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直接被天帝锁定神魂,已然根本没有任何脱身的可能。
在场所有生灵,无不脸色疾变。
这样的转变,却是让所有生灵都来不及反应。
甚至,连凌无期和杜康都没有看清天帝究竟是怎么近冷策之身的。
「这个世间,万事皆有可能。」天帝的声音冰冷:「这一辈子,你有没有为别人拼命过?在你心中,世间都应当以你为中心,整个世界都应当围着你转,但你这世间,谁又会真的为你拼命?」
天帝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这个世间,自始至终,你注定永远都是孤家寡人而已。整个世间,都不会有与你同心同德的生灵,也绝不会有任何一个生灵,会心甘情愿的把性命交给你。所以,你永远不会明白那个小辈话里的意思,更不会明白那种精神代表着什么意思
。」
冷策的眼神茫然。
「或许你的境界和修为都在朕之上,有了天帝龙宝加持,你足以是天下无敌,举世再无敌手。」天帝轻叹:「但是这个世间,并不是一定是要有武力镇压,强权统治。更多的,是需要有足够的守护和付出,才能得到所有生灵的尊重,才能让整个世间,保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之下。」
「为什么?」
「天行键,君子自强不息。」
冷策不由一愣,满脸都是错愕:「什么意思?」
「世间从来都没有任何生灵会永远心甘情愿的做他人的奴隶,更没有任何生灵永远愿意成为别人的宠物,接受别人的施舍和怜悯。即然你没有爱护他们之心,又如何可以得到别人的尊重?」天帝轻叹:「或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尊重是需要相互,而不是高高在上。强权,只会令所有的茅盾激化,这便是你没有这种精神的原因。」
冷策眼神凌厉:「朕本就高高在上。」
「没有付出,便想要回报?」
天帝手上加力,眸光之中满是不屑,死死的盯住冷策的眼睛:「朕知道这样也杀不死你,也知道你心中不服。这还不是你最强的手段,但是,朕给你机会来找朕报仇。将来若是你什么时候以为自已达到圆满的时候,再来与朕公平一战。」
说话声中,冷策的脖子直接被捏碎,眼眸之中多出了一丝异色。
甚至,仅仅在数息之间,冷策的身形又在半空之中重组。
这一次,冷策没有出手,目光之中却多出了一丝冷漠。
「去吧,这个世间,去好好看看你把这个世界毁灭成了什么样子,去看看你给这个世界造成了什么样的浩劫。」天帝眼神平静:「等你找到了你的答案,再回来找朕报仇,再回来为这个世界赎罪。」
冷策目光在所有生灵的脸上一一扫过,身形渐渐隐于虚空,,,,,,
九霄云外,所有人都围着天帝,满眼愤恨。
「为什么要放了他?」凌无期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你知不知就这么放走冷策,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整个世界都因为他而受到了无情的伤害,冷策双手沾满鲜血,身负诸般罪孽,就算是你下不了手,那么便由我来杀也行。」
天帝脸色微微一白:「这是朕欠他的。」
「那关老子屁事儿?」凌无期不由勃然大怒:「你欠冷策的是你欠的,凭什么要让那样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逍遥法外?冷策不死,那此枉死的亡灵如何安息,那些欠下的血债如何讨还?各族之中,有多少生灵都是因为冷策而死,有多少无辜者失去了他们的亲人朋友,就这么一句你欠他的,便要强行将冷策的所有罪孽都一笔勾销了吗?」
天帝脸色一白,终是没有说话。
因为他明白所有人的心情,更明白所有人为什么发怒。
无论这样的事情落在谁的身上,任谁也绝不可能无动于衷。到现在这些承受了太多血腥与损失的强者都还没有失去理智,就已经让天帝有些意外。
仅仅只是几句责骂,已然比天帝想象中要好的多。
「天帝,你知不知道我们妖族死了多少生灵?」妖后怒气冲冲:「足足三百亿的生灵因为这一场浩劫而丧命,你知不知道那究竟是概念?妖族那么多的生灵死不瞑目,无数的族群成批量的死亡,多少种族直接断绝传承。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杀死冷策的机会,就因为你自已的私人感情便放了那个恶徒,你自已都不觉得好笑吗?这血债,妖族向谁去讨,这公道,妖族问谁去要?难道要我们去告诉妖族的所有生灵,就因为天帝的一时不忍,便放了冷策那罪魁祸首?」
「魔族伤亡不下百亿之数,这么多年以来,魔族从来都
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魔尊冷笑:「那么多的血债,或许对于天帝来说难以理解。正如凌至尊所说,要是天帝你下不了手,自可以将他交给我们来处置。你这么一句话不说便放了他,是根本没有把我们魔族放在眼中,还是说我们魔族本就天生命贱,杀了便是杀了,死的还不够多,死的还不够惨?」
天帝一言不发。
老阁主脸色平静:「老夫知道天帝与冷策的关糸,可是那么多生灵枉死,总需要一个交代。所有事情,也不能任由天帝你一句话便可以一笔勾销。或许现在的神族实力要在我们三族总和之上,但我们人族从来都不会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忍气吞声。如果天帝不给我们一个说法,那么老夫便要不好意思,或许要乘人之危了。」
仅仅一言,老阁主眼神之中杀气乍现。
「这算是威胁?」
「是。」老阁主脸色阴沉不定。
「事非因果,总得要有个交代。」杜康轻叹:「天帝,或许你这么做有你的苦衷,但就算是你有天大的苦衷,也总得要让我们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