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凌迟即将离开，但谁都没有提出来，反而和往常一样玩玩闹闹，将离别的惆怅压在心底里。

后面几天，凌迟骑上大黑马带着赵蕊，在鹤县周围四处溜达。

城外和无头将军大战的痕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锤杀老僵尸的大坑倒是还在，左近还有竖着一面丈高石碑，篆刻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大战，上面白云剑意若有若无。

漫无目的的转悠，顺路去了柳树镇，和裴世南等一众下属浅聊几句，扔下一些功法灵药径直离去。

大黑马走的缓慢，一如当时凌迟上任时那般不急不慢，竖着耳朵听着曾经的主人和小主人说着话。

大小黄村、河湾村、小河乡、集庆镇。

凌迟带着赵蕊一路走走停停，在心里真诚的和曾经帮助过他的受害者一一告别，时不时给赵蕊说一说过往发生的小故事。

专门走了一趟李庄，在那片向阳的山坡上凌霄花开得十分娇艳，花丛中矮矮的坟茔和坟中小小枯骨依然柔弱。

“六哥哥，这个周彩儿是谁啊？”蕊儿指着青石篆刻的墓碑，好奇的问道。

“她啊，是一个苦命的小姐姐。”凌迟顺手一挥，简单收拾一下坟茔，给蕊儿说着周彩儿短暂的一生。

“那个员外也太坏了，彩儿姐姐都那么可怜了，他还要欺负她。”赵蕊小嘴一瘪，眼中雾气弥漫间愤愤然道。

“坏不坏的，他都和他儿子埋在一起了，他啊，连变成鬼的机会都没有。”

“六哥哥，人为什么会变成那种可怕的东西啊？”

“冤屈、执念、怨气、不舍，都有可能让人变成鬼，有的人还活着就成了鬼，有的人死了也不会变成鬼。”

“那蕊儿以后会不会......”

“蕊儿这么可爱，自然是不会的。”

“六哥哥......”

两人只驻足片刻，便在说话间悄然离去。

微风吹过满山坡的凌霄花，发出沙沙的声响，好似在欢送两人。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时而烤条鱼烤只羊，蕊儿清脆的笑声传遍了漫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