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周庭芳点头,“因此我也有一个故事版本,说给秦公子听,请秦公子帮着一辩真伪。”
秦少游语气迟疑,有些拿不准主意。
倒是秦老夫人面色不虞,“你说来听听。”
“好!”
“郑氏性格锱铢必较,从知道自己要做秦家二房的那一天开始就对周氏充满嫉恨。大婚当日,周氏为躲避风头,自请去了秦府别院小住。郑氏便认定周氏是故意在宾客面前给她难堪,因此一直怀恨在心。”
“你——”郑氏这一口气,猛地又提了起来。
而秦老夫人气得面色发红,沈知已经拦在周庭芳面前。
他身形高大,站起来的时候,犹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山。
那双厉眼,风雪凛凛。
“秦老夫人,莫要打断周方说话!”
“反了,反了!”秦老夫人捂着胸口,踉跄退后,“好,好,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诬陷我们秦家!你若拿不出如山铁证,我势必亲自去周家问上一句,我们周秦两家到底还算不算亲家?!”
倒是秦少游,目光迷离,一脸无措。
周庭芳望着秦少游,嗤嗤一笑,继续说道:“尤其是当秦公子提出要将郑氏的孩子记在周氏名下,郑氏表面答应,但实则已经察觉到秦公子对周氏有情,周氏不死,她的相公和孩子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属于她。”
“因此,她动了杀心。”
“周氏本来就不良于行,要杀她,易如反掌。”
“可是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杀了她呢?”
“郑氏挑来选去,将目光锁定在了本就对她有情的张平身上。她先是买通赌坊,设下赌局引张平父亲入局,又以恩人的角色出现,替张家还清债务,赎回房子,救下张父……当然这一点,我们也请了张家人作证,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
锦屏却微微一愣。
他们什么时候请了张家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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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常侍卫说的是张家人对张平的事情一无所知。
果然,郑氏那一直镇定冷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而秦老夫人张大下颚,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张平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郑氏。他亲耳听着自己的恩人和心上人每日为了周氏而垂泪埋怨,心中渐渐生起除掉周氏的心思。而郑氏将张平的变化看在眼里,更是有意无意施恩,甚至还自掏腰包以打赏的名义给了张平二十两银子当做买凶的银钱。”
“张平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了郑氏的猎物。”
“张平拿了钱,便从庄子上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农户,商量着怎么杀了周氏。当然,这一切十分方便,因为周氏是个残疾,进进出出十分惹眼。”
“周氏离开秦府前,留下了秦府的对牌钥匙,郑氏怀孕后,便随意安插一个名义将这个人送到了别院那边。因此,张平便到了周氏身边。”
“张平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那一晚,周氏带着丫鬟外出,他便立刻马不停蹄的通风报信引来杀手。”
“张平自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王起家中贫寒,又想着杀人这么大的事情,十两银子太少,因此悄悄登门找过郑氏。郑氏不得不另掏腰包补贴,并送给了王起一只梅花白瓷盏。王起没见过官窑的瓷器,拿回家后一直让妻子小心收藏做传家宝。此事…亦有王家寡妇能为此作证。”
郑氏脸上那笑意,一寸一寸凝结。
周庭芳说完,屋内久久不语。
陷入一片死寂。
郑氏嗤嗤笑了两声,一双眸子亮得可怕。
“周公子说的这些……不过都是臆测。有谁能证明?”郑氏站得笔直,那妇人生得十分娇小,即使怀有身孕,四肢依然纤细,此刻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带笑,“靠张家的几个人?既然说张父滥赌,那他为了钱,什么话说不出口,周公子想要什么样的证词拿不到?”
“再说这个王起,更是空穴来风。这个人我连名字都没有听过,谈何认识?谈何赏赐什么梅花小盏?”郑氏目光清明,“周公子有人证,我这边也有人证。我的丫鬟能证明,那一套官窑瓷器确实是被张平从我房中偷走!”
“周公子字字句句将我郑梅娘描述成一个佛口蛇心生性歹毒的女子,似乎认定了我就是杀害姐姐的凶手。”郑氏声音不大,眸光闪烁,却一字一句,“周公子,我也想问一句,这是周家的意思吗?若是周家怨恨我抢了姐姐的东西,不满少游另娶,非要将我逐出秦府,大可明说!”
周庭芳真想替郑氏叫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