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前几天,沈知突然出现在秦府别院。我们曾打过照面,但我不知道…他是否认出了我。”
“或许是你换成了女子装扮?沈世子惊鸿一瞥,看不清楚,也是人之常情。”
“沈知不会。”周庭芳摇头,“你忘记他属狐狸的了?总之,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别院。他当时…定然是来寻我的。或许是我们的事情东窗事发,陛下起了疑心,派他来调查——”
“不。”锦屏否认得十分笃定,半晌,她重重的叹气,又瞥一眼周庭芳,似十分为难,“这些事情,本不该我说。不过沈世子也太冤枉了一些。我不得不为他分辩一二。”
周庭芳蹙眉不语。
“我的小姐!”锦屏倏尔一笑,“你当真半点没发觉,世子他…心悦于你?”
半晌,周庭芳忽的笑开,“沈知他心悦我?”
锦屏咬唇不语。
“锦屏,你可知,沈知曾说过,我是他的死对头。”
“为何?”
“害。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捉弄过他好几回。”周庭芳抓了抓脑袋,面色不自在。
遥想当年,她偷了山长房里私藏的春gong图,山长大发雷霆,派人搜山。
她没有办法。
只能借着酒劲,悄悄跑去沈知房间嫁祸给他。
毕竟她才高八斗冰清玉洁,怎么可能做出私藏春gong图这样的事来?
可怜的沈知,险些被逐出国子监。
沈知“断袖”之名,有她一半功劳。
实在是她那一夜醉了酒,偷错了图,错把鸳鸯戏水图拿成了鸯鸯抱团图。山长阴司被盗,自然怒不可遏,憋着满肚子火的找人。
周庭芳怎么可能自己撞上枪口?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沈知心悦我,也不妨碍他杀了我。爱一个人和杀一个人,这不冲突。”
锦屏叹气,“大人,你说的真复杂,锦屏听不懂。我只知道,他看你的眼神从不清白。即使你穿着男装之时。”
“害。你想刀人的时候,也会是那种眼神。”周庭芳不赞同,“而且我死前见过的唯一熟人就是他。无论如何,他逃不开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