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朱文琅普云等人虽俱是一派高手,但却不好干涉。眼看这两人你来我往斗个不休,祝未风似乎还略占上风,朱文琅尽自心中不耐,也只得和普云青峰等人一道在两丈余外旁边。
哪知这瞬息之间形势大变,那鲜于淳紧发几招,祝未风尽落下风脸色大变,欲想上前相助已是不及,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接着又是“嘭”地一声闷响,场中人影已是倏分,祝未风满面痛楚地捂着左臂,被朱文琅扶住,鲜于淳则退在一边脸上惨白,嘴角微微流出些许血丝,盯着朱文琅。
原来,朱文琅见祝未风遇险,脚下一点,轻身身法使出,已是快如闪电地冲到二人之处,伸掌便朝那鲜于淳拍去。那鲜于淳一招得手,匆忙之间左掌一招,和朱文琅结结实实地拼了一掌,饶是朱文琅急切出掌,只用了五六分的真力,鲜于淳也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胸中巨震,嘴角流血,已受内伤,盯着朱文琅,嘴里轻轻地“嘿!”了一声。
朱文琅扶住祝未风,伸手一探脉息,见祝未风只是手臂外伤,并无内伤,略微放心,看一眼鲜于淳,冷喝道:“你厉害!”说罢脚下一错,便欲朝鲜于淳出招。
那祝未风突地叫道:“且慢!朱少侠。”
祝未风阻住朱文琅,转头对着鲜于淳,看了半晌,点点头道:“多谢鲜于师弟手下留情。”
原来那鲜于淳右掌堪堪贴到祝未风的前胸,这一掌下去正中要害,祝未风就算不死也算是废了。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鲜于淳突地想起眼前这个师兄在华山之上数次手下留情不令为难自己,自己才得生下华山,就算当年自己反出华山派之时,祝未风也从未指责过他的不对。心念及此,右手一偏,已生生挪开数寸,这一掌便结结实实劈在祝未风左臂之上,顿时将祝未风的左臂一掌打断。
只不过祝未风却是心中明白,若非鲜于淳手下留情,自己早已性命不在,故而连忙阻住朱文琅。
鲜于淳将眼光移向祝未风,也是瞪了半晌,暗暗调息一个周天,脸上略微回复了一点血色,伸手擦擦嘴角的血丝,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祝未风,这一掌,算是报答你几次手下留情,这掌过后,我们再无相欠,到云梦泽谷里,你我再拼个死活。”声音阴沉嘶哑。
祝未风皱着眉头摇头叹道:“鲜于师弟,你这又是何苦?”
“少废话,下一次你我再见真章!”鲜于淳冷喝道,转身朝谷中便行。
本来普云青峰等人正站在鲜于淳身后,见他走来,也不言声地让开一条道,任其自去。
祝未风微微摇摇头,抬起头来,身子微微团团一转:“多谢各位。”右手依然捂着左臂,指缝间有鲜血流出。
“唐灰,给祝掌门看看伤。”唐延雄吩咐道。
“是,堡主。”唐灰挤身过来,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放在地下打开,只见里边瓶罐纸包地放了一堆,还有纱布细绳等物。唐灰身为唐门远支,武功一般,但却是一身好医术,对于刀剑兵器等外伤的救治尤为擅长。
“唐兄不必客气。”祝未风忙待推辞。
“祝兄,唐某也知华山派的紫霞功素有声名,韧性极强,祝兄的修为更是不浅,此等小伤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又非急切,包扎一下,总好过任其自然。”唐延雄淡然一笑。
“如此多谢唐兄了。”华山位于陕西,华山派距离位于川中的唐门不算太远,祝未风与唐延雄原本相识,只是略客气一句便也不再推却,放开右手,任那唐灰看伤整治。
“师父,师父。”从后边传来两个华山派弟子的声音,大约是听到前边说师父受伤,一边朝前挤一边叫。
“不用叫了,没事。”祝未风头也不回道。
两个华山派弟子挤到跟前,见唐灰正在替祝未风包扎手臂,不敢打扰,只是站在一边焦急地看着。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唐延雄道。
“回唐前辈,晚辈华山派弟子岳肃,这是鄙师弟蔡子峰。”两人都认识唐延雄,恭恭敬敬一抱拳,其中一人道。
“岳贤侄,蔡贤侄,你们师父手臂受掌力折断,只是外伤,并无大碍,只是不宜再动真力,你们俩好生照应你们师父,别再让他出手了。”
“多谢唐兄。小伤无碍,唐兄费心了。”那边祝未风忙道。
“谨遵前辈之命。”那两个华山派弟子却齐齐抱拳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