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有心提点一下李凤蛟,好叫他死了让自己重新恢复刘淮太子身份的心思。
于是,刘彦望着仍未出殿的那道倩影,朗声说道,“凌源伯,此番大事若成,太子归来,以卿之间,该如何处置太子啊?”
说实话,刘懿与这位窝囊太子虽然素未谋面,但仅仅从斥虎卫的情报和江湖人的风评来看,这是个极其无用之人。
但是,在太子生母面前谈太子,刘懿能给出的答案毋庸置疑。
刘懿揣测了一番人心,最后故作诚恳地说道,“陛下,微臣以为,太子体皇极之尊,不可擅废,想秦二世而终,皆因立储之事。此微臣贱鄙之见,不足之处,请陛下宽宏。”
李凤蛟顿了一步,向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里,有牵强、有感激、有欣喜、有安心,还有她一整个春天。
刘懿目不斜视,心中却感怀万千:平田三载,皇后派遣司马诏南两次出手,虽言还父亲刘权生恩情,但却实实在在救下了自己的性命,今日说一句公道话,也算报了皇后两度救命之恩。
刘彦坐在龙椅之上,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听完此话,刘彦朗声大笑了一声,转而说道,“秦二世而亡,乃是新君昏聩,非立储不明之过。凌源伯少年大才,我大汉江山后继有人啊!”
吕铮和陶侃两个宦海老油条,把脸深深地扎了下去,一言不发。
在刘懿看来,此话一语双关,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自然说的是江山兴盛取决于新君秉性,而非立储不明之过。第二层意思,大概应该是想旁敲侧击一下皇后李凤蛟,借机告诉她刘氏宗族英才辈出,不乏擅做帝王之人。
刘懿眯眼猜透刘彦心思,立即拜道,“微臣受教。”
李凤蛟寂寞无声,面色如水,婀娜高雅,平静走出那道刚刚补好的殿门。
时天大雪,大风猎猎,李凤蛟走出那压抑的宣室殿,一路步子不停,越走越快,行到无人处,正想长长呼一口气,几片雪花随风飘入了她那樱桃小口中,李凤蛟少女般抿嘴品了品,泪流满面。
风中传来的苦咸,是悔恨当年的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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