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刘淮读完信后,勃然大怒,想罢就要调兵前往扶余城找荀庾问罪。
幸好被与荀庾同出曲州八大世族的桓温出言劝阻,刘淮方才作罢。
再说招募青壮,原本赤松郡东境居住的各寨各岗民户,听说东境兵败,已经纷纷携老带幼向西逃难,又听说征东军有意抓壮丁充当兵士,这下子跑的更快乐,征东军出发三日后的第四日起,沿途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能瞧见,这让刘淮心中燃起无名之火,整日闷闷不乐。
其实,刘淮接恩师谢安回京的出发点,自是好的。
错就错在,他并没有着眼大局,也没有拿捏好时机,反倒惹得众人对刘淮愈发不满。
对于这些,政治敏感性极弱的刘淮,恍然未觉,他仍然陷在即将与大师傅谢安相聚的欢喜之中,出发之前那些豪言壮语和豪气雄心,早已被他抛在脑后。
苦旅维艰,西风卷处,雪湿兵铠,瑟瑟怯衣薄单。
征东军沿着东境边缘,战战兢兢了行军了几日,终于见到了辽西郡郡守首府,阳乐县。
望见高城坚池,众人吊着的那一口气儿,终于松了半分。
各军清点兵马,原本四千多的士卒,已经不到四千人,在莫惊春和孙芸两只军队的连锁效应下,行军途中,右都侯等军的一部分士兵也当了逃兵,而几位将军可怜将士辛苦,也纷纷顺势放了水。
城头上,与刘权生相差一十三岁,却被天下并称为‘天下安生’的谢安,神态沉着地看着渐近的征东军,刘淮那一抹大红帅袍,已经落入了谢安眼中,让谢安的双目渐渐有些湿润,东宫中的一草一木由脑入心,化为相思。
几载未见,也不知道刘淮出落成何等模样?败军之际,还能想到自己这个大师傅,看来自己这个徒儿,没白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