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宇剑眉微挑、虎目微瞪,他没有料到刘懿竟会大大方方地认输,表情一愣,无奈笑了一笑,缓缓卷起竹简,那些列成一队的字,随着竹简成卷,各自回到卷中。
“听老师说,刘将军与普通的书生大不一样。”青年一边卷起书简,一边边说,“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呢。”
刘懿抹了一把汗,嘿嘿说道,“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口,一对眼睛一双手,哪里不一样?”
“圆滑而不失真诚,风趣而不失风度。”青年眉目传情,道,“有你在,未来三十年的江湖,会很有趣呢!”
萧凌宇色眯眯地这一瞟,使刘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赶忙摆手,“别!别别别!江湖浪大风大,我还是不要涉足太多的好。”
“江湖里是看得见的大风大浪,庙堂里是看不见的暗潮涌动。”
萧凌宇卷袖而走,“老师常说,静中藏了一个争字,稳中藏了一个急字,忙中藏了一个亡字,忍中藏了一个刀字,争时心要静,急时人要稳。愿将军乘风破浪,所向披靡。”
“德不足以应运,终非济时救难者,我自会正心明德,立以毅志。”刘懿阿臾笑着说道,“今日听君一语,受教!受教!”
“记着,我叫萧凌宇。”青年孤身北上,“师傅叫我传话予你,若他朝行义遇阻,贤达学宫愿为大义赴死!”
“兄台再会!”刘懿郑重还礼。
......
待萧凌宇走远后,夏瞻为刘懿梳理了一下气息,重新上路。
“夏爷爷!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儿什么大病?”
“嗯?这话怎么说?”
“好好说话不行,非得要动手!”
“贤达学宫自有贤达学宫的孤傲,据老夫所知,贤达学宫自天下一统以来,可从没主动向任何势力示好,今天你能得到苏御的首肯和承诺,你小子就偷着乐去吧!若这种好事儿换成他人,别说手上输了一阵丢了点儿面子,就是让他舔干净贤达学宫的台阶,那也是欣然前往啊。”
“夏爷爷说的是,哈哈哈!对喽,夏爷爷你刚才也不帮着晚辈点儿!不讲道义!”
“哈哈!你小子也没说要老夫帮忙啊!老夫才不多此一举。”
“为老不尊,为老不尊是不是?”
“小子,老夫我打你了。”
“一个境界高深的长辈,欺负一个有伤在身的晚辈,那不还是为老不尊么?”
“老夫今日还就为老不尊了,呆!”
乡野之间,传来阵阵朗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