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赵瑕快如掣电、势如猛虎般袭来,柴岭瞅准契机,身子略偏,逃过了柳枝穿胸之险,挥起柳枝就向老赵瑕后心扎去,这一击大开大阖,气派宏伟,一‘剑’刺出,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老赵瑕一击不中,人却借着惯性踩到了柴岭所在的石墩上,索性右脚在青玉貔貅墩子上一点,一个‘凤点头’让过挥来柳枝,斜刺抢上柴岭所在的青玉貔貅墩子,横扫了一‘剑’。
这一‘剑’将柴岭逼下墩子后,他又使出一招“柳带围腰”,长‘剑’绕身挥动,连绵不尽,暗暗揉合了柳条枝软的精要特性,跟着和身纵前,进犯柴岭中路,心想这一下非把你逼到左边石墩去不可。
哪知,站在地上的柴岭竟然不退,待老赵瑕挥‘剑’扑到,柴岭身子突然拔高,半空转身,头下脚上,柳枝当头挥下,直插赵瑕天灵,攻守立刻易形。
老赵瑕正欲举‘剑’上撩,哪知气力不济,手上原本笔直的柳枝居然顺着自己的‘剑’身弯了下来。
柴岭在他脸上一拂,赵瑕登时吃了一记,虽不甚痛,却热辣辣的十分难受。
赵瑕不暇思索,低头又窜上左边石墩,待得站定,见柴岭也已落下墩上,衣襟当风,柳枝轻摇,显得十分潇洒。
场外,赵素笺与刘懿已经由偷瞄变成了四目对视,两人的神情时而舒缓,时而严肃,让外人猜不出看不透。
只有俩人自己心里知道,对方面部细微的表情,往往会表现出一个人的性格、做事风格和当前的心情,或许,在对视中,两人便能决定是否结盟。
老赵瑕面皮儿薄,吃了一憨后大怒,‘剑’交左手,右手从地上捡起三把枯枝,三批枯枝分上中下三路向柴岭打去,而后,人随枝走,攻了过去。
柴岭在石墩上无处可避,只能双腿外挺,身子临空平卧,左臂平伸,手掌按于石墩之顶,三批枯枝从他臂上掠过,嗤嗤声响落入身后林中。随后,柴岭左掌一使劲,人已跃起,仍然在青玉貔貅石墩上岿然不动。
柴岭手中柳枝轻动,对老赵瑕道,“赵管家,方才我打在您脸上的那一下,如果换成真刀真剑,您早已人首分离了!”
老赵瑕四招没将他逼离石墩,体力已经不支,他知道自己长久下去决非敌手,立刻撤招,与柴岭在墩子上对立,大声叫道,“武关已过,贵客请入门!”
按理来说,你让我一手,我便退了一招。可柴岭或许打出了血性,不依不饶,隔空叫道,“来来来,你也接我一招。”
语声甫毕,柴岭人已跃起,柳枝向老赵瑕脸上拂来。
老赵瑕刚刚吃过苦头,举‘剑’在面前挽个平花,想一下削断他的柳枝。
哪知这柳枝待‘剑’削到,已随着变势,裹住‘剑’身,只感到一股大力要将他长‘剑’夺去,同时柴岭左手也向自己胸部捺来,老赵瑕又惊又怒,右手只得松开剑柄,左掌一挡,与他左掌相抵,借着柴岭一捺之劲,跳上右边青玉貔貅墩子上,喘息不已。
老赵瑕长‘剑’飞上天空,落下来时,柴岭伸手接住,一脸得意。
胜负已分,老赵瑕怒骂,“还亏你是堂堂中郎将呢,我都认输了,你竟欺负一老者!”
柴岭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说道,“胡说八道,哪里欺负老者?对手明明是个强者,我若不使出全力,那败的定是我了!”
老赵瑕定神一想,对方又不知自己年纪,持久斗力乃是出于无心,当下不搭话,一提气便纵向营门,整理衣衫,准备迎接四人入府。
毕竟,输了人,不能再输了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