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畅聊之际,恰逢李二牛从城北平田大营中返回,听闻黄三打算离开凌源城的消息,他虎头虎脑地叹道,“黄叔走后,凌源城若想再出一位做糖葫芦的大宗师,可要等几年喽!看来,凌源城的后生,没有口福喽!”
“哈哈!你还是孩子呢,竟在这里说别人是后生?”
黄叔拍了拍李二牛健硕的肩膀,丝毫没有把他当做平田军中军监军,只当做是自己的孩子,爽朗笑道,“凌源的房子,是我和夫人多年打拼来的基业,我并不打算置换或售出,待冬日闲来无事,我便拖家带口回来住些日子,顺便凭做糖葫芦的手艺再谋个富足。这房子,我不在的日子,还请各位帮忙照看!”
众人爽快答应。
刘懿颇有感慨,遂问道,“黄叔,丁县长将您的土地,安置在了哪里?”
“王家村!”黄三张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脸上显露着如糖似蜜般的幸福笑容。
啪!
黄三那干瘦的身子,被李二牛他爹李大牛重重地打了一下,黄三差点跌个趔趄。
李大牛愤愤说道,“城东二十里的王家村?你这老小子,也太会演戏,我等还以为你这盆水泼出家门,一直泼到千里之外去了,哪知就泼到了脚底下,二十里地,骑上一匹矮马,还不是小半时辰的事儿?”
“是哦!”
当了半辈子兽医的皇甫恪,也趁机重重地拍了黄三一下,平日里这文绉绉的老兽医,不敢如此的。
拍完之后,皇甫恪笑着说道,“王家村往返,也才不到半天。哎我说老黄,你啥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这不是欺骗我们兄弟的感情么?我可告诉你哦,你若是不陪我和老牛一顿好酒,你这畜生病了,可不要求我来医治!”
“哈哈哈!怪我喽,啥都怪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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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打了个哈哈,装作威胁地道,“你若不治我的牛,入了冬,可别怪我不给小皇甫糖葫芦,到时候,小皇甫找他娘哭诉,孩儿他娘不给你暖床,你可莫要求我帮忙。”
皇甫恪迅速窝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满院笑声,一直飘到了望南居外,久久不肯散去。
刘懿看着众人,心如潮水般汹涌激动。
这才是五郡平田的意义,这才是数百将士身死他乡的真正意义啊!
行前饺子归途面,二牛娘带着皇甫娘和北尤皖,为大伙包了整整四大屉的牛肉馅饺子,众人不分老少,围在一桌子饱餐一顿后,簇拥着将黄三一家三口送出了望南居。
王家村距凌源城本就离得近,乡里乡亲们便也没那么伤感和别离之苦,送黄三到了城门口,便各自散去,唯有刘懿自己,却要坚持送黄三到王家村。
这大半年,自己书清体韵,几乎没有得闲能外出走走,正巧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得到田地后的百姓生活,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