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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归正传。
柴岭闻言,怭怭点头,道,“当年,我虎威卫七千儿郎奉命驻扎孙江郡要津,供应粮草辎重的,自然是孙江郡郡守,孙秀成。按军中约定俗成的规矩,军粮当三十日一取,到了日子,我与弟弟柴荣便按照规矩,率队前往屯粮地,核对虎符,准备取粮。”
“在屯粮大营清点粮草无误后,我与弟弟便组织士卒搬运粮草、装车扎捆,刚刚要回军复命时,孙秀成忽然赶来,说要用个便饭,犒劳犒劳将士,我与弟弟也没做多想,一口爽利应了下来。”
柴岭说话时,刘懿目不转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所言真假。
柴岭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一脸懊悔,闷头道,“哪知,这顿饭一吃,竟吃了足足五天啊!”
猜到了几分事情真相的刘懿,不给柴岭任何思考时间,张口问道,“哦?吃了五天的饭?这是何原因啊?”
“俺与弟弟也不知为何,这饭,吃着吃着,竟睡着了。”柴岭咬牙切齿,表情痛苦不堪,目光没有任何闪烁,怒道,“后来他娘的一想,定是孙秀成这龟儿子给老子下了蒙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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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刘懿催促柴岭直奔主题。
“按理来说屯粮大营到我虎威卫屯兵之地,往返两日即可。”柴岭继续说道,“第三日清晨,王将军见我二人未归,担心出事,便遣平时与我二人交好的张虘、桑祗前来寻我兄弟。”
“呵呵!我俩也睡了三日。”张虘干笑,随后面露悲伤之色,说道,“一觉梦醒之后,三千虎威袍泽,便没了!”
四个人的一觉,换来的,是三千具尸骨。
这个代价,太大了。
“我四人醒来后,酒坛子堆满了我四人的军帐。”柴岭无奈,“前线赶来唤我四人的军士,看了个真真切切,孙秀成假借郡中有事,走了个彻彻底底,我们四人被安上了‘喝酒误事’的罪名,那叫一个有口难辩,千般不愿之下,也只得连夜逃走。”
刘懿沉默了。
“后来,我兄弟四人隐姓埋名于此,时不时去北境明察暗访,可是,能够说清当年之事的人,竟一个也没有了。想必是那孙秀成杀了人、灭了口!”
柴岭定睛看着刘懿,“公仇未报,我四人又不甘寂寂终老,听闻刘大人奉诏平田巡视五郡,所以便动了跟随大人,顺道探查当年事情原委的念头,苏兄与我等深交多年,甚至我等心意,我等遂通过苏兄,将我等引荐于大人,方才故作糊涂后又与大人属下撕打,实在是想试探一下大人的秉性,哪知弄巧成拙,被大人揭穿了老底儿,惭愧,惭愧。”
刘懿追问,“孙江郡的边军,一支都没有前往救援,对么?”
“对!”柴岭头发上指,目眦尽裂,“一个,都没有。”
乔妙卿这一点就着的脾气,哪里听得了这个,她横眉冷对,怒火大涨,厉吼一声,就要拿身边的刘懿撒气,幸好刘懿先知先觉,躲过了飞来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