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家很快也就来了。
多多少少,提鸡带羊的。
也是没法子,是一种潜规矩。
家家户户都不容易,你上人家里,肯定得吃对方一顿子的,这两手空空是不是不太好?如果都这样,很快大家就不来往了。
我不请,你不请,这还怎么个来往法?
就算请了,也是生冷白硬,这让人怎么吃饭?结果请都请了,还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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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事不是那么办的。
一家有钱,大家至少意思一下。
一来主家不吃亏,二来客人也有面子。
不是吃白食的。
多好。
朱老大收了礼,让人杀鸡宰羊招待他们。
“哎呀,我以为几团干饭就可以了,你朱老大还真给我们宰杀鸡鸭,还有一只大肥羊,这么大的手笔,没听说你发财啊!”
十三家寨堡,都挺近的,哪家要有什么动静,不早不晚的其余人都能知道。大家过的什么日子,基本上是心知肚明,纵有差异,也绝对不大
这段日子。
可没听说大树寨做了什么大生意啊?
朱老大让人上了酒,这酒是酸了,也是好酒,给这个山下寨的上了一碗,道:“喝你的酒吧,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下大家也不说话了。
都是土匪。
哪那么多大鱼大肉。
有一顿是一顿。
逮到机会就要狠吃。
这世上意外频频,保不齐这一顿就是你人生中最后的一顿。
吃得差不多了,朱老大又让人上来了粗野的凉茶。
这茶又苦又涩,很少回甘,但也是难得的饮品了。
一切,吃好喝好后,大家也就坐好了,至少像个样子,他们知道,朱老大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请客吃饭,这是有事要说,现在既然已经喝完吃完了,自然是要说正事。不然那就是一只靴子砸地板上,等第二只靴子砸下来,这可太要人命了。
朱老大倒也不磨叽。
“别紧张,小事,老莫家给我这传了鹰信,要我们准备一批货,手里有什么虎鞭虎骨,鹿茸豹皮的,都要,最紧要是老山参和何首乌,只要是好药材,上面都要。这各家的应该都有存货吧,上面下来收次货不容易,可抓紧了机会。我这边啊,把话说头里了,这上赶着的机会来了,自己抓不住,可别再埋怨老东家了。”
老朱说完,喝了口酒,美滋滋的抽起烟来了。看得出,这事是真的,他对这次生意挺上心,挺满意,是觉得一定能大赚一笔吧。
在场之中。
有一个,是蘑菇屯的女当家。
她姓陈。
好吧,这不重要。
但此人心细,问道:“呵呵,不对呀,这老莫家一早儿的对我们都不理不睬了,少了贡金都不过问,瞧着是要对我等放手,怎么今儿要做这样的大慈善?”
老莫家,之于十三家寨堡,已经有了些生疏。关键在于老莫家不愿意与十三家寨堡的人同舟共济。
每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东岛人,普罗斯人,还有狗屁的新东乾国人凑了一起,乱成了团。
土匪也是日怕夜怕。
这些土匪,有些是积年的恶匪。
一直的就不是好东西。
但也有一些,是当年东关老帅的兵马。
只是老帅让东岛人炸死了,小帅不顶用,整个东关一系的正规官兵,让东岛人一窝儿端了。
什么飞机坦克大铳子炮,全让小东岛给夺了去了。
原本的东关军,要么死,要么逃,逃不掉的钻了老山林子当土匪。
这十三家寨堡,说白了就是跑不掉的。
但莫家轻轻松松跑掉了。
两地一分,这关系还怎么亲近得起来。
再加上莫家有了避讳的想法,自然更见疏远了。
所以这一次莫家突然找上门,让人感觉到了怪异。
朱老大苦笑了一下。
“陈家妹子,你说的话,我老朱也有想过的,但那又如何呢?咱们,啊,咱们十三家,多多少少还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可这日子也是越发的难过了,各家寨子,这家里哪一个不是缺食少药的,生活不易啊,咱管他那么多算计呢,只要能弄来米粮药品,我什么都认。老莫家,是有些不地道的,但他有关系,能从乾都老城弄到渠道,这生意就能做下去,哪怕只是这一锤子买卖,至少先混一个温饱。”
旁边有人笑道:“朱老大说的对,不管怎么样,咱这好处得落到手里面。不然怎么办?人参再好,也不能留下当饭吃,几两根备着不时之需就可以了,这次一定要赚笔大的。”
一时间,这聚义厅里欢笑起来。
大家都在憧憬美好的未来生活。
但是,有人的心情,却是不太好。
这人自然是老祖宗了。
作为刘氏一脉的老祖宗,刘醒非挺尴尬的,自己这一脉根本没人好吧。只一个刘子义,也不知在哪里,像莫小米一样,在闭死关。
当年,刘子义和莫小米一样,都做到了一个时代的绝对,同阶无敌,并且已经走到了极端。在江湖上闯荡,已经没有意义了,这才选择了闭死关。
现在莫小米出头了。
自己儿子呢?
一直是毫无动静。
想找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