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那日突然杀出来的鲛人。
越桑目瞪口呆,显然难以消化眼前的状况,我趁机手上一用劲,揪着他的衣领飞身跳上鲲鱼。
“你干什么?”越桑挣开我。
“闭嘴!”我不客气地回怼,接着拍了拍鲲鱼背指示道:“出发吧。”
“你能命令鲲鱼?”越桑不可置信道。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我能的事情还多着呢。”我没好气道。
越桑似乎对我的敌意没有那么深了。
“为什么救我?”他来到我身边问。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撇嘴道:“现下朔星城收容了不少望夜城中逃出来的难民,你们鲛人一族攻城略地,占领了他们的家园没多久,正是群情激奋之时,你当时要是被抓住,那就是一个死,可我也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该死的事,所以头脑一热就把你救下来了。”
越桑闻言,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忽然说:“我知道了!是御兽术,你是天族的?”说着身子向旁倾道,肢体上有些戒备。
“怎么,还想动手?你打不过我的,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吧?”我不以为然地藐了他一眼:“你现在呢就是一个俘虏,有你在手上,我相信你父亲不敢对我的琴师做什么,你最好老实一点,别逼我削你。”
“所以你真的不是龙族的?”越桑又问了一遍。
“我真的不是龙族的。”我不耐烦道。
“那你身上的潜龙之气是怎么回事?那可是只有龙王一脉的龙族才有的。”越桑问。
我无奈道:“潜龙之气是什么东西?我的真身是一条鲤鱼,要不要给你看看?”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龙族,你最好不要骗我,”越桑严肃地说:“不然就算我打不过你,拼了这条命也要...”
“拼什么拼啊,”我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好好活着不好吗?真是有病...”
越桑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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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无垠的汪洋只剩下海浪的声音。
怪得很,我在去瑶池之前一个人在这片大泽中生活了几百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只这一会儿没人说话,倒觉得寂寥起来。
这时,上空飞来一个黑点,我还奇怪什么鸟能飞跃这片大海,原来是先前我派出去的猫头鹰。
它应该是给鹤青带去消息了。
“带我去找他。”我对猫头鹰说。
“飞禽也听你的话,”一旁的越桑犹疑道:“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能掌百兽之人,天族的御兽术有这么灵?”
“切,”我不屑地说:“那是你没见识。”
“所以你是武神座下的?”越桑自言自语:“天庭已经知道了...”
“怎么,”我讥嘲道:“你们如此能耐在东荒做下此等大事,还指望能瞒天过海,不被发现吗?”
“那为什么这次天庭没有发兵?”越桑又问。
我揶揄道:“你急什么,这么想被剿灭吗?”
谁知越桑冷笑了一声,说:“鲛人族无意掠杀,只想要一个平等的生存环境,若天庭觉得这是叛乱,那我和我的族人不惜...”
没等他说完,我就接过话头:“不惜拼了这条命,是吧?你们鲛人命可真多,请问是有几条命可以拼呐?”
越桑又不说话了,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我干脆躺了下来,闭目养神,越桑坐在我身边长吁短叹,叹得面前的天光海色都变得灰暗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叹气了!”我拍拍鲲鱼背,鲲鱼呼噜了两下,嘶得从背上的气孔里喷水,还带出不少鱼虾来,我对越桑说:“你实在无聊就吃鱼吧。”说着拿手遮着眼,又准备打瞌睡去了。
“我自叹我的气,又没碍着你...”越桑小声嗫嚅。
我翻了个身,无奈睁开眼,反正也睡不着,干脆与他攀谈起来:“你之前说要借兵去找妹妹是什么意思?你妹妹丢了!”
提及妹妹,越桑忽然激动起来:“不是丢了!,她是被拐走的!”
我心头一震,东荒鲛人买卖这样的黑产屡见不鲜,雨师国虽然出了禁令,但照那龟国主对待鲛人又鄙夷又惧怕的态度,也知这禁令不过是做做样子,若真出了事,根本没人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