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只得照办,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支银钗,极为素净,无甚繁复工艺,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银钗而已。
但我却瞬间明白了,这支银钗,就是他从军时,他的母亲给他的那支,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交到我手上,是想告诉我,他没有骗我,所说的关于他母亲的事都是真的。
仙娥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她又没去赴宴,那皇帝不过才见了她几眼,倒叫她给迷住了,果然是妖精变的。”
虽然妖精这个称呼听着总不大舒服,好像是个骂人的词,但事实如此,她们又没有说错,我的的确确就是个鲤鱼精啊。
我接过玉匣,欠了欠身:“多谢陛下厚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下的情形,扭捏推脱反而叫人生疑,倒不如坦然接受。
“还未请教仙子大名。”“皇帝”毕恭毕敬地向我鞠了一躬。
“我叫阿善。”
假皇帝走近了,在我耳旁说:“陛下还想让我谢谢仙子所赠的雪莲。”
雪莲是玄女师父走时,我拜托她给皇帝送去的,虽不能真的让人长命百岁,但是延寿个一年半载的应该不成问题,特别是用在垂死之人身上,马上就能有回光返照之效。
此物凡间稀有,天上却不罕见,师父的丹房里要多少有多少。
我微笑,也压低了声音,故作高傲:“还请你转告皇帝陛下,没有看错人,本仙子很高兴。但天界与凡间来讲不过就是一个传说,皇帝此番亲临昆仑,云游幻境,所见所闻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切不可当真,更不可执着,不如回去就把这里忘了,用心侍奉母亲度过余下岁月,勤政爱民,做个好皇帝,方是长久之计。”
那个假皇帝听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走了两步又回头拜了拜我,这才上了马车,跟着大队下山了。
小半个月之后,天神院的学籍就以通文令的形式送来烟落居,我异常兴奋,以至于没注意到我入学的那天,是鹤青受刑结束离开昆仑的日子,知道他走了之后十分懊悔,懊悔没有去送他一送,但转而想到我既已入天神院,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再遇到,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劳驾。”
“劳驾。”
“劳驾,领学牌。”
“劳驾,领...”我喊第四遍的时候,坐在天神院门口的一个长须白眉,昏昏沉沉的老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老头儿不耐烦地说:“都什么时辰了你才来?你是哪个宫里的?不知道天神院的规矩嘛?”
他眯起了一双小眼打量着我:“话说我怎么之前都没见过你?”
我说:“我今天第一天来报道。”
老头儿一惊一乍:“新来的?第一天就迟到,像你这样的学生,即使来了天神院也是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的,还是回去吧。”那老儿说着靠回椅子上,闭上眼睛,看上去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我是玉虚宫来的。”无奈之下我只好自报来历,原本是想说玄女师父名讳的,可我不知道玄女师父的宫殿叫什么,只好说出玉虚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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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眉老儿被自己的一声呼噜打醒了,瞪着我,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什么宫?”
“玉虚宫。”
“不可能,”小老儿摇手:“绝对不可能。”
“王母娘娘从没派仙子来天神院修习过。”
我想了想,西王母与玉京众神诸仙不睦已久,自然也是看不上天神院的,所以纵然天神院极负盛名,她不屑派座下仙子来此修学也不奇怪。
“我真的是玉虚宫来的,这是王母娘娘亲签的荐学文书。”我挥手,一幅盖着玉虚宫神印的通文令在空中现形。
小老儿激动地跳下椅子,凑上去仔细去瞧那通文令,像是碰到了什么新鲜事儿,稀奇地不得了,嘴里还念叨:“真是奇了怪了,活得久了还真什么都能见到。”
我这才发现小老儿个子很矮,几乎只有我一半高,使劲儿凑上去看不到上面的字,我觉得他的身高跟他那张仙风道骨的脸完全对不上号,莫名有些搞笑。
小老儿吹胡子瞪眼:“你笑什么?”看来他老人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