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下头:“可惜我天生有亏,灵力仙法都不如二弟,修为也再难有进益,战事上不能为父君分忧,但神魔大战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魔族气数已尽,余下的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不足为惧,让武神宫的副将去也是一样的,还望您能劝劝父君,能收回成命。”说着,轻咳两声。
他们走着走着离瑶池近了,我才看清,那青年虽长身毓立,深人雅致,但面色很苍白,甚至有些阴沉,连带着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可能是我听得太专注了,不知不觉游到了岸边,甚至不自觉地摆起了尾,搅动池水,被这个青年发现了动静,他有些意外,问西王母:“您可是在瑶池里养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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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好像不太想被人知道我的存在,侧身挡住了青年的视线,含糊其辞:“没什么,不过是一条鲤鱼精罢了。”
青年不经意扬了扬眉,看了西王母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西王母引着他,远离瑶池,一边安慰道:“殿下不必自责,武神有武神之长,你自然也有你的好处,天庭有二君驻守,是六界之福。”
“可是我听说…刑苍也逃去了蛮荒…我实是放心不下…”青年言语间满是担忧。
但西王母却不愿当这个说客,正在犹豫为难之际,一个声音当空响起:“广成君殿下!”
一轴书卷飘到他们面前。
青年顿了顿,说:“是宏文殿的通文令。”他一挥手,卷轴缓缓展开,形成一幅以灵力写就的文书。
“二殿下已接令带兵前往蛮荒。”
“什么?”青年怔了一下:“这孩子…”随即转身向西王母告辞。
西王母点头道:“去吧。”
随后他们便各自离开了。
看着青年殿下担心的表情,我也跟着担忧起来,忽然就很想知道远在蛮荒的战事如何了,更关心那位天界的武神殿下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有?打赢了吗?
但我却无人可问。
而且以我现在的处境,与其担心他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因为万恶的重明鸟并没打算放过我,而是潜藏暗处,伺机而动,等西王母离去后,它又卷土重来,当我还呆呆地浮在水面上,露出大半个头,它见四下无人,长啸一声俯冲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它的鸟喙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差点将我戳瞎。
重明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只得忙不迭扭动身体,奋力一游,飞快逃窜。
但若重明鸟卯起劲追我,我又怎么逃得掉?它的双翅张开,足有三人长,在瑶池上方扇动两下,便能掀起惊涛骇浪。
我想,这次恐怕是死定了。
就在我准备认命,开始哀悼自己无人在意的悲惨一生就要终结之时,水面忽然规律震荡了几下,似乎有人踏浪而来,接着,只听重明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飞羽惊鸣,巨翅胡乱扑腾,溅起阵阵水花,看样子还想发起反击。
“孽畜,这里是昆仑圣地,你胆敢在此撒野,仗的是谁的势?”
说话的正是刚刚那位广成君,他竟还没走。
我满怀感激,这位神君殿下可真是救我一命啊,日后我定要报答于他。
广成君似乎认出他嘴里的“孽畜”是西王母的坐骑,姿态稍缓,但并不退却。
“西王母悲天悯人,普渡众生,你却行暴虐之举,顾念你是初犯,暂且放你一马,若是下次再被我瞧见,定要捉你去西王母前分说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