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打破僵局,鹤青接过话头:“两位都来自中原,中原人常以酒会友,更有诗云‘除非一杯酒,何物更关身’。”
“在下虽是借花献佛,但主人奉觞须尽饮,在座的都是江湖中人,我们何不杯酒释旧仇,齐心协力为国师效劳。”
夜漓对着鹤青眨眼,发现他不但擅长论道,还经常喜欢引经据典卖弄学问,说起场面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蛤蟆脸还没说什么,发面馒头倒是很豪爽,端起酒杯与鹤青碰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方才都承蒙阁下相救,做人也当懂得知恩图报,老曹我先干为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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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中有话,像是在讽刺蛤蟆脸,说罢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净,擦擦嘴问道:“少侠是中原什么地方来的?”
鹤青道:“在下来自雍州武陵源。”
“你是仙门中人?”发面馒头眼睛一亮,但只一闪而过,又迅速恢复成平常泛白的死鱼眼,恭维道:“怪不得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和见识。”
“过奖了,”鹤青谦虚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曹杰,叫我老曹就行了。”发面馒头道。
“那这位呢?”鹤青又转向蛤蟆脸。
蛤蟆脸冷哼一声,过了半晌才答道:“孙一胜。”
夜漓、鹤青、竹七三个这才落座,夜漓故作豪爽道:“大家同为异乡人,当互帮互助,来,再喝一杯。”
酒过三旬,她借机又打听:“西虞这边好像对中原人比较抵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呵呵,都是亡国奴,能没有抵触么,若是有能耐,也不至于叫人赶到这穷山恶水里来。”孙一胜喝多了几杯,有些上头,口不择言道:“照你的说法,西虞人都打中原来,岂不人人都是同乡。”
“咳咳,”曹杰为人比较谨慎,咳嗽提醒:“孙兄可是黄汤灌多了,别忘了这里是皇城,你坐的地方是国师府,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可要谨言慎行啊...”
“怕什么,我们还不是跟西虞人一样,被驱逐到塞外,拼着最后一口气横穿沙漠,好不容易才逃得性命活下来,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都是丧家之犬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孙一胜仰头大笑,直笑得座椅都差点翻倒,被曹杰扶住才没摔到地上去。
夜漓也不管孙一胜怎么发疯,朝后面努嘴,问道:“那边两个是什么人?”
曹杰回答:“戴斗笠的是独行剑客方宇,另一个不认识,不知是哪里找来的怪胎,从我进来就一直吃到现在,莫不是肚子里长虫了。”
“我知道我知道,”孙一胜醉醺醺地举手抢答:“我认识他,他是跟着国师从北岐来的,本来...嗝...本来跟那个辅官一样,是国师的贴身侍从,嗝...但辅官毕竟是国师来了西虞后,才被派到他身边的供他差遣的,谈不上亲信,是服侍还是监视都不好说,反倒是这个怪胎,从国师在北岐做皇子开始就跟在他身边,应该更得他的信任才是。”
夜漓疑惑:“皇子?从北岐来的?是什么意思?”
曹杰道:“你们不知道?哦...也是,你们刚来可能是不知道,本来西域三十六国中,属北岐和西虞两国国力最为强盛,但偏偏二者原来都并不属于西域。”
“不属于西域?”夜漓疑惑更深。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后黎国?”
“听过听过,我们还在沙漠里见到后黎国的遗迹呢,还看到...”竹七闻言,忙不迭地显摆起他那点儿有限的见闻,被夜漓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曹杰也没有追问,接着说道:“后黎国原是称霸中原的一支政权,后来不得已被迫西迁,在西域开疆辟土,继续维持其统治,但后黎国的末代皇帝昏庸残暴,最终被百姓起兵推翻,之后这片土地内就长期处在群雄割据,藩镇拥兵自立的局面,先后经过十多个不同的政权统治,军阀混战,分分合合,又因被西域各国认为是外邦,所以时常还会遭到他国入侵,就这样动荡不安地过了一百多年,最终分裂成北岐和西虞两个国家。”
“彼时北岐国地处雍西走廊以南,那里气候相对宜人,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北岐国本可借此问鼎西域各国,但后来北岐朝堂纷争,内乱爆发,国力渐弱,被西虞国趁虚而入,夺去了不少土地,西虞人在北岐国土上大肆抢掠财宝,牲口,粮食,杀戮百姓,北岐国无力自保,为使边境安定,不得不割地称臣,年进岁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