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又问:“那这个图上坐在月亮之上的人是谁?上面没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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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舞没回答,一旁的腾蛇姥姥则是欲言又止。
鹤青问:“世人都想成仙,那究竟是否真有人修成正果,上得天去?”
“自然是有的,”紫舞说:“碑文上记载,原先民们受天灾人祸之苦,大多寿命短暂,难以繁衍,若碰上瘟疫、饥荒等灾难,更是一死就死一大片,直到他们中有人踏上神域,得佛谒天光的启示,感悟得岐黄之术、锻造冶炼、人族开始耕种饲养以解子民食不果腹之忧,植棉养蚕以遮百姓衣不遮体之羞,如此才渐渐繁衍生息,这些人受到点化的人往往被称作先知或者圣贤。”
夜漓失望道:“罢了罢了,说半天都是些废话,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
这时,时英忽然道:“蝶妖,你说岔了吧,这石墙上的摩曷文写的可不止这些。”
紫舞冷笑:“怎么?你也懂摩曷文?”
时英也不相让,呛声道:“略知一二。”
“这上面说,凡界升天之人越来越多,天界怕有太多人窥探天机,便下令毁了建木,但建木乃上古神树,即便是天界的仙官神将,也没法将其连根拔除,只砍去了其长在地上的部分…”
“地宫!”竹七抢着说道:“建木的根一定在地宫…可是…”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地宫有九婴把守,本来我们找神山之路,就是为了避免与其一战,这不是…这不是又绕回去了嘛…”
话音刚落,墙面忽然极其强烈地震颤了一下,四周剧烈摇晃,地面抖动不止,整个塔都像是要被掀翻了一样。
夜漓被晃得七倒八歪站都站不稳,没好气道:“这又是怎么了?”
众妖以为莫不是这衡武又出来发疯了,吓得跟什么似的,这时,夜漓与鹤青一同抬头,从刚刚鹤青摔下塔时造成的那个窟窿往上望去,只见有一人影,结起剑阵,天上万千金光齐发,向锁妖塔袭来。
“有,有,有,有,有人破塔!”竹七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紫舞豁然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就不怕引来天兵天将,将此处夷为平地吗?”
锁妖塔虽然损毁,但守护此处的法宝不破,被关在这里的千万妖邪就还是出不去。
等夜漓看清楚来人的样貌,着实吃惊不小。
来的正是鬼王洛梓弈,而破塔的剑,便是许久未出鞘的岑缨。
她不知道的是,洛梓弈回千阙阁之后,发现夜漓不在,大发雷霆,恨不能架一口油锅,将那些平时侍奉她在侧的小鬼们扔进滚沸的油锅里,炸了又炸,直到炸得嘎嘣脆为止。冥界鬼众好久没有见鬼王发过这么大的火了,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
“晏姬,”洛梓弈第一个怪罪于她:“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看好她不许出去?我是不是不理事久了?不要以为我平时纵容尔等,便可以放肆。”
“陛下,”晏姬跪在他面前不亢不卑:“怀阴大人要走我们也拦不住啊,而且她是为断一件无头公案而去的,于公于私我都没有理由阻拦她。”
洛梓弈怫然不悦,但他平日里就是个厌世嫉俗的性子,也懒怠与这些鬼东西争执,拂袖而去,用梦虚镜,不出半日便找到了夜漓所在,直接取了尘封已久的岑缨剑,杀将过来。
“走,去地宫!”夜漓喊:“走啊!”
“慢着,”紫舞道:“来的是谁?为何要逃?”
“一个疯子。”夜漓看着天上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此番如果被洛梓奕抓回去,那她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哼,”时英道:“什么冥界使者,原来是一缕逃跑的精魂罢了。”
紫舞等齐齐看着她,时英又说:“方才说了他那么多丰功伟绩,这会儿不认得了?”
“你说那破塔的是鬼王?”紫舞将信将疑。
夜漓不耐烦道:“还废什么话,你们不走在这儿等死吧,别挡路。”
她话音刚落,一道剑形的金光从锁妖塔顶上射落,砸在正中间,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之后便化成细碎的光晕散开了。
这么快!
夜漓知道洛梓奕厉害,但冥界安定已久,她从未见过他认真出手,樊晓澄和竹七都将锁妖塔的结界说得如何坚不可摧,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被他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