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御史点头:“月儿说得有道理,父亲允了。”
“你允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允下这事?”许氏疾言厉色!
她方才劝自己冷静,要隐忍,要挽回丈夫的心。
如今这些念头全然从脑海中消失,此刻许氏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绝不会让徐望月这个贱蹄子和她那个阴魂不散的小娘,有一点点称心如意!
许氏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徐御史。
他徐家一个商贾之家是如何一步一步爬上御史之位,他自然知道借了她许氏的光。
这些年来,他的岳丈,许氏兄长,从来也未曾看得起自己过。
他们许氏一门都觉得自己能有今时今日,靠的是她许家扶持。可他们怎么不曾想,他若是没有能耐,何德何能安居御史之位?
自徐御史爬上这个位置,也没有少帮他们许家做事。
难不成,他要一辈子都低他们一等吗!
许氏说完这一句,对上徐御史冷若冰霜,仿佛带着刀子的眸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动了动唇,终究是一言未发。她如今被架上高台,轻易是下不来的。
许氏瞥了一眼徐望月,冷冷转过头去:“你能嫁去侯府,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旁的事情,莫要胡思乱想。”
徐望月听她这么说,低垂了眼眸,十分委屈地点了点头。
她向来低眉顺眼,如此这般,许氏这口气稍稍缓了缓。
“月儿,你是我的女儿,我说让你从哪里出嫁,你就从哪里出嫁!”
徐御史向前迈了一步,眉眼中皆是寒意,周深的温度低了几分。
他向来对许氏温柔体贴,几乎不曾红过脸,更别提如此凶狠得说话。
他毫不掩饰,直接看向许氏,一字一顿地说道:“旁人的话,你不必理会。”
许氏再傻也听得明白,他说的这个旁人正是自己。
好啊!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到了今日,她是那个旁人!她竟是那个旁人!
许氏大笑起来,眼泪从眼底浸出。
这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如今看来就好像是一场笑话。
她从前怎么未曾看出他的嘴脸?
徐御史自然是不会在乎徐望月这个女儿。
女儿,夫人,美妾,对他而言,只分为有用和无用。
眼下赵氏最为看重徐望月,那她就最有用。
许氏一门嚣张得久了,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如今这御史府是姓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