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当初坠落的地方,确实有一个村落存在那里……”
听到这里,黎昀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季潇弋继续说:“但距离他坠海的地方足有二十公里远,一个人就算可以顺着海水漂到那儿,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生存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黎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季潇弋的话还未完:“但是那片海域确实有不少渔船会经过,他被渔民捞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黎昀又一次提心吊胆。
季潇弋又说:“但是当时并非是打渔的时节,没有渔船。”
“不是!”忍无可忍的黎昀,终于把他拽停,“哥们儿,我寻思这话也不是特别长啊,您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这家伙,一段话喘三回大气儿,不知道的以为他跑两步要累死了,也快把黎昀给吓死。
季潇弋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黎昀哥,我只是不确认,你到底是希望你父亲死还是活。”
这两个不同的情况,他的话术也会不同,所以得问清楚了。
“这还用问!”
“哦!”季潇弋松了口气,笑逐颜开,“那你肯定会很高兴了。”
路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他几丝额间细密的汗珠。二十五岁的青年,在此神志正常的时候,蓬勃而充满朝气的生命,一如盛夏的香樟树。
“我就知道……”
听到他的答案,黎昀也松了口气,心情万分舒畅之下,他感觉自己能直接跑到天亮,再随机抽个老乡帮他犁半亩地。
“我查到你父亲他还活着。”
紧接着季潇弋就接了这么一句。
犹如平地一惊雷,也在黎昀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他的笑容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有一场风暴在迅速凝聚。
见他脸色似乎不对,季潇弋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知道现在不能再笑。
于是他也敛了笑容:“有、有什么问题吗?”
“……”
黎昀咬牙切齿地开口,“我!当!然!是!希!望!他!死!了!!!”
“……”
有点尴尬。
季潇弋一直以为自己跟黎昀哥还是蛮有默契的。
想当年,黎昀哥把他自制的水果炸弹投入院长办公室,自己还非常贴心的去帮忙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