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四喜看着那蛇,也不知怎么又有了跟晚秋似得,一见如故的感觉——世界上一个关心自己的人都没有,有骨肉亲情的,都恨不得自己死了,这蛇跟晚秋一样,也许是老天可怜,送给他的一个伙伴。
他絮絮叨叨,就把自己的事情跟蛇说了一遍,还问这蛇,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又问蛇,知不知道晚秋上哪儿去了?他很想她。
那蛇歪着头看着他,眼神竟然像是带着点怜悯似得。
姜四喜自己也觉得可笑——蛇听得懂人话吗?还怜悯。
把蛇放在床边养着,等到了半夜,他忽然又觉得胳膊上有点不对,当时心里一提,还以为又是那个长舌头的人出现了,可这个感觉麻酥酥的,并不疼,也不痒,反倒是很舒服,跟以前大不相同。
眯着眼睛一看,他吓了一跳。
他看见在月光下,有人缠在他身边,用嘴咬开了他的胳膊,像是要把里面什么东西给吸出来。
他动弹不得,跟鬼压床似得,迷迷瞪瞪的,也看不清楚,只觉得这感觉,跟之前晚秋给自己吸毒液的时候差不离。
他疑心自己又在做梦,等到了第二天清醒过来,他却真的觉得,胳膊竟然还真慢慢好了起来。
但是有一样,这胳膊颜色乌,跟中了毒似得,上头还隐隐约约的,冒出了一点牛皮癣似的东西。
他就想起来,晚秋跟他说的副作用了。
当然,四下里并没有晚秋的影子,他不禁觉得自己异想天开,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一低头,他倒是现,那条受伤的白蛇,嘴边倒是挂着一点血迹。
姜四喜倏然就觉得,这个白蛇,可能就是晚秋!
可他又觉得很荒谬,谁都听过白娘子,可谁见过白娘子,说给谁谁信呢?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说出去没人信的,可这都是事实啊!
姜四喜长了个心眼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蛇也渐渐的好起来了。
有天晚上,他喝了不少咖啡提神,假装睡着了,等到了丑时,他就看见那白蛇不见了,晚秋出现了。
他抱住了晚秋。
晚秋当时脸通红通红的,十分狼狈,小心翼翼的,问他怕不怕。
他摇摇头,说一点也不怕,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此后,他就知道了,晚秋上这里来,是为了积攒功德来的,她知道这里有个东西,害了不少人命,想着替天行道——照着姜四喜的话来说,她是个好蛇,没害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