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管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那个老东西到底死哪儿去了,这么沉得住气,眼瞅着要灭门了,还那么踏实,算了,人各有命,他估计早看出来了,爱来不来。”
我好不容易遇上了个认识我师父的人,就问他:“我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不管也知道了我的事情,答道:“是个邪乎人呗!你爷爷我也没听说,能不打照面就收徒弟的,他干啥从来不按理出牌,等你以后见了就知道了。”
等到了师门,小胖子还挺新奇,说闹半天这就是道门——别说,这个天门阵可真精妙,在天师府那边都不常见。
一开门,里面就传来了丁嘉悦的声音:“胡大伯,你们可算回来了,药有消息了没有?”
结果一开门,丁嘉悦第一眼就看到我了,张着嘴就愣在了原地,接着表情变化莫测的,半天才说:“你……你来干什么?”
我就把事情告诉她了,她一听,“哇”的一下就给哭了,一头撞在了我怀里:“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管我们了……”
我拍了拍她后背,安慰了安慰她,就问她兔爷怎么样了。丁嘉悦这才抽抽搭搭的抬了头,把我往屋里领。
兔爷还躺在我们俩曾经一起睡的床上,脸色跟烧纸似得,惨白惨白的,但是没看见有什么外伤。
丁嘉悦就告诉我,说兔爷是魂魄被十道壁上的魔给吃了——有残缺。
症状其实就跟丢魂差不离。
可丢魂一般能找回来,被魔给吃了,那还上哪儿找去?
照着老王的意思,现如今兔爷这个情况,就需要补魂,别的不管用,唯独鹿活草管用。
我其实也听说过鹿活草,据说宋朝的时候,有一个人出去打猎,射到了一头鹿,他挖了鹿的五脏六腑,随手找了一些干草塞在了鹿的肚子里面,希望保持鹿皮的形状。
可没想到,鹿的肚子一塞了草,忽然拔地而起,重新跑到了树林里去了。
所以人人都说这种草可以起死回生,就给起了个名字叫“鹿活草”,有个叫刘炳的人偷着种植了一些来当灵丹妙药用,所以这个草还有个名字,叫“刘炳草”。
但传说终究是传说,这个草现在也还有,学名叫天名精,就是一种草药,最多可以治疗跌打损伤,真的跟传说里面这么厉害,那世上就没医院了。
小胖子一听这个,立马跟我科普,说对于鹿活草,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东西确实是真的,只是如果这种东西被广泛应用,那阳间就没死人了,三界不就乱了吗?
所以当年刘炳把这草偷着拿走的时候,地府暗中在他那把这草给替换成普通草药了,真正的鹿活草少之又少——它能把缺失的魂魄补齐,等于三界的一个bug,哪儿那么容易见到。
我就问小胖子,天师府真的有鹿活草吗?
小胖子犹豫了一下,说确实有,只是……肯定没那么好拿到手。
他这么说着,不知道为什么,还偷着看了长手一眼。
长手依旧是省电模式,面无表情的,一双凤眼一个劲儿的看桌子上的凤梨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