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也没有睡得很好,窸窸窣窣醒来,发出叹息声。
池以蓝看着靠在怀里的人,她苍白的脸贴在锁骨处,软软的颊肉变了形,显得楚楚可怜。他时不时伸手去探她的脉搏,神色渐渐露出仓惶。
他从没有过这样无力的感觉。
他慢慢把怀里的人挪开,小心地让她的头枕在枕头上,轻手轻脚起身离开。在昏暗中,消失在了难民营一般的酒店大厅里。
*
推开门的瞬间,寒风一下子就吹透了他的白色打底T恤。
池以蓝面不改色往楼梯上走,略显狭窄的户外楼梯上只有他一人。远远看去,就像偌大的酒店建筑外侧多了一个黑点。
还有十层。
他平静地计算着自己剩余的路程,双腿机械地移动。
还有三层。
他停在十七楼的缓台上,两手撑着膝盖,缓慢地吐息几次,才重新直起身来往上走。
二十楼。到了。
他松了口气,推开门走入漆黑一片的走廊。
手机的剩余电量不多,为了尽快找到房间号,他还是打开了手电筒。
几分钟后,他重新来到入住的套房门口。
他甚至没有带房卡,因为整栋楼停电的缘故,房卡也已经失效了。
池以蓝看着钥匙孔,短暂地想到去求助酒店人员,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
以R国人办事的尿性,恐怕接到求助后只会再次强调不可以轻易回房间,然后让他原路下来。
池以蓝往后退了一步,接着重重踹在房门上。